周府那官俾虽是大户人家的丫头,终究久居深院,以往又多跟着周惠在南方柳城的外家服侍,并未看出越子倾的来头,只以为她不过是别国过来游玩,富商之类的人物,怒道,“你们可知道,你们冲撞的可是中书周大人家的千金,是即将指给当今陛下的七皇子,惠王殿下的人。”
听到这话,越子倾笑的更是开心了,她喃喃念了句“周氏”,那宫中的淑妃不也是出自周氏一门嘛,看来这恶趣味的闹事手段也是有家族特性的,这位周惠和宫里那位周淑妃,都嚣张跋扈的很,“我当是谁,原来是周淑妃的近亲啊!”
那婢女好像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大人物,急忙补充道,“这下知道怕了吧,我家娘娘如今可正得圣宠呢?”
越子倾挑眉一笑,“可我怎么没听过,我即将有这么一位七嫂。”
越子漾在皇子中排行老七,越国上下能称越子漾为七哥,只有安宣长公主越子倾一人。
听得越子倾报了家门,周惠慌忙让人搀扶下了马车,另一辆马车的女主人也一并下了马车,她和周惠一样带着帷帽,面容瞧不真切,只知身材高挑,形若拂柳,而她那个原本站在原地,看着越子倾惊艳不已的婢女,此时的眼里满含恨意,丝毫不加遮掩。
二人下马后,皆带仆从跪下行礼,“臣女周惠叩见安宣长公主殿下。”
“臣女白冰叩见安宣长公主殿下。”
白冰,这个名字越子倾是听过的,乃襄武王白彻之妹。越子倾想,当真是冤家路窄,难怪她家婢女那眼神像要把自己吃掉一样,原是因她曾刺伤过她家主子。
本知涉及到朝廷时,蓝衣就面露不屑,但得知越子倾公主身份时,蓝衣脸上是笑容渐失,微怔的眸色中还有一闪的暗沉。
一紫衫石榴红裙,一上白下青交领襦裙的两家千金就这么跪在地上,侍卫们已看出越子倾有稍作停留的打算,早已分散开来,将看热闹的百姓阻断开去,且看这阵仗,有心看热闹的人也只敢在远处时不时瞄上一两眼,并不敢凑近。
周惠跪在那里,虽没有如她婢女般惊慌失措,但也不敢抬头看越子倾此时的脸色,要是她如平日一般大胆,她就会发现越子倾把目光投向了自称白冰的女子,并没有理会她们主仆的意思。
“听说你纵仆策马撞到了人,还让周家小姐来做这个恶人。”当越子倾如此道,周家主仆虽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白冰及时拉住身边双手握拳打算理论的婢女百乐,对越子倾的责难并无不满,“长公主殿下责怪的是,是白冰冒失了。”
百乐觉得不该平白受这冤枉,叫了一声,“小姐。”
山中寂寥,越子倾有足够的时间,来理冷宫走水和巫蛊案。可思来想去,她还是只知吴子慕所说,细作想借萧后施巫蛊之际让她葬身火海,从而既阻止昌陵帝即将安排越子倾和亲一事,又可撼动了萧后及母家北阳王府的地位。她依旧不知吴子慕让她看到越子旭与聚悦楼有牵连后,还将萧后施巫蛊的线索告诉她的目的。更不知来自原全是萧家军队北方边境的白彻,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查案者。
一个月,青灯古佛,心里的伤虽依旧隐痛,但越子倾的面容,早已没了一月前哀痛的痕迹,又变成了往昔那个笑眼盈盈的艳丽公主。可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不知怎的就激起她心中的涟漪,“既然知错,那就伺候周家小姐上马车,当赔罪吧!”
“白冰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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