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荣瑰倒也不再矫情,只道:“你这一回来就埋汰我。阿兄,嫂嫂,我们快进府,将这个泼皮关在外面,免得浪费我的好意。”
众人又笑。
最后还是江娴出言:“快些进府罢,莫要着了凉。”
待用过膳后,南荣暄、南荣瑰及兰宁便在书房商议近来的事情。
兰宁迎着南荣暄和南荣瑰灼灼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此事说来我也是不解。三年之前,将军仙逝,我便留在了边关。今年秋时,圣上就派遣了几名官员同我说归京一事,我也知这是圣意,不可违逆。边关一切事宜处理完之后,我便踏上了回京的征程。这看似简单,但实则有暗喻。”
兰宁说罢后,余二人皆无言。
良久,南荣瑰才问道:“你说今年秋时,是武举会试那段时日么?”
“是,且圣上把我安置到了翰林院,并封我为侍讲。不过真正权力却仍是在那位新秀手中,他才能真正地参与机务。这年头儿,侍讲能有多大实权?”
南荣暄沉吟片刻,询问道:“亦秋说的那位新秀可是如今的大学士迟隐?”
南荣瑰蓦地听到迟隐的名字,心跳漏了一拍,竟有种微窒的感觉。
“是他。祈显,要不你同我说说这位大学士?”
祈显是南荣暄的字。
“他是已逝大学士之子,想必你也知晓迟洛。夏末之时,圣上毫无征兆地封其为大学士,一门两出大学士,也不知是福是祸。迟隐此人面上虽是温润如玉,但能让圣上如此做的定然不是普通之人。此人不过弱冠年华,便已深受圣上宠信,况他不显山不露水,若是站到他的对立面,可谓是一劲敌。”
“此次回京,最大的感触便是我已然老了。”
南荣瑰听此,顿时笑道:“你也不过二十有余,怎得话语间如同日薄西山那般。”
“你这小姑娘,怎么不懂得尊老?莫不是成了都司大人,都有了官威?也是,毕竟你的品阶可比我高出几阶,想必那颜锦绣没少被你欺负罢?”
没等南荣瑰出言,南荣暄便摇头笑道:“你啊你啊,还是那般油嘴滑舌。边关的风沙都没能让你变得糙一点。”
“阿兄说得对,这泼皮倒是越来越无赖了。”
“你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日后我若是要升官,还要多多仰仗都司大人了。”
闻言,南荣瑰嗤笑:“你乃一文臣,关我这武将何事?”
“啧,小姑娘你可真是过河拆桥呀,一点都没变。祈显兄,你管管你家小姑娘。”
南荣暄笑而不语。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屋外风霜漫天,屋内其乐融融,倒像是过年。
将近年关,京内越发热闹。
与此同时,更令朝堂震惊的一事终是缓缓揭开了序幕。
康庆二十八年冬月十四,大理司直董泽状告自己徇私舞弊,言去年兰亭太守贪污一案实则是冤案,并直指现任兰亭太守马充是幕后之人。圣上忙派遣大理寺少卿颜锦绣去兰亭当地调查此案。
但更严重的事还在后面。
冬月十七,城西一处宅院突发爆炸,大片院落被炸毁,百名百姓无家可归。圣上震怒之余更是让大皇子元锦严查此案,都司南荣瑰协助,大学士迟隐及侍讲学士兰宁负责灾民安置。
冬月廿一,一位名为谢吟絮的女子于顺天府击鼓鸣冤,称四日前的爆炸一案其后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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