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也是个极机警的,见了那婆子的死,又瞧着眼前的阿离有些诡异,早就生了防备。一瞬间便凭空移动了七寸,刚好躲过了那致命一掌。
这丫头的功力增长得太过诡异!
面具男心中暗念,眼睛却是一刻也不敢挪开,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阿离。
一旁看着的武夫眼瞧着不对劲,忙喊道:“大人小心,这人身上有魔气。”
林浩怀却是不懂这些的,但看着阿离行为怪异,心中也生了疑惑,又并着担忧,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在旁喊道:“你们别打了。”
这暗室本就不大,如此闹腾下来,自是显得拘谨。小二利索的开了门跑了出去,这边武夫也跟着出去。林浩怀一路喊着阿离,一路道:“快出来。快!”
眼下的阿离却是有些魔怔了,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只追着那面具男。
面具男抽身往外撤,阿离也紧跟着出来,歇在院子里的石墩上。那双眼愈发透亮,冒着寒光。
“快,快打晕了她。”面具男已是被她纠缠得有些乏力,忙唤了那武夫出手。一时,林浩怀见敌众我寡,也不知如何帮衬,便急的在一旁喊道:“别伤了她。别伤了她!”
那武夫哪里顾及这羸弱少爷,只一个凌波闪现至阿离身后,趁其不备,狠狠一掌将她劈晕了过去。
林浩怀鲜少见到这般凶险的场面,哪里受得住?只当是阿离已经命丧当场,又急又痛,七尺男儿竟软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这院中三人观其举止,不禁唏嘘,暗道:如今的风临儿郎倒还有几分情谊。
也不知何时,阿离强撑着眼皮醒来时,周遭却是一片陌生。一间简陋的木屋,中间放着一张破旧的方桌,瓷碗里装着几个已经冷掉的馒头。
“这是哪儿?”阿离想要坐起,刚一动手,却觉浑身酸疼。一时只又躺了下来,转着脑袋四下里细看。
屋子外是一阵窸窣声,隐约有个妇人在哼唱着什么,听起来极为安逸,却不知是什么曲子。
一阵冷风卷了砂纸钻进来,惊得阿离忍不住咳嗽起来。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慌促的脚步声,眨眼便进来了一个人。
阿离抬眼看去,却是一个一身素装的妇人。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眉眼间却有些发红,像是什么酸涩了双眼。
“你醒了!”
“你是谁?”两人四目相接,竟一同开了口。阿离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道:“我怎么在这儿?你又是谁?”
那妇人眼角的细纹抖了抖,嘴唇缓缓的开了。道:“我是你姑姑!秋婉卿!”
“姑姑!?”阿离一觉醒来,乍然见到的这个和颜悦色的妇人,竟是自己的姑姑?
阿离有些难以相信,又因承受着这慈爱的目光,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摇了摇头,道:“我竟忘了,姑姑是这样的。”
那妇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倒了杯温水过来,站在床边淡淡一笑,道:“傻孩子,忘了也无妨。我可是记得你的,找到你便好了。”
“呵呵!”阿离接过那温热的水,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傻笑起来。
“方才那曲子是哪里听来的?听着觉得好安逸。”阿离生怕这气氛尴尬起来,忙想了一个话题。
妇人起身往窗边去贴着砂纸,笑道:“这是你从小最爱听的蓝山小调。从前我可是靠这个哄着你睡觉的。”
在阿离的记忆里,极少有人知道她的从前,陡然听眼前的姑姑提了一嘴,却觉得新鲜。忍不住问道:“那我从前是个什么样的、、”
秋婉清回眸一笑,手中还沾着浆糊,便指着她道:“你从前就调皮,脑袋里主意多。”
“呵呵。”阿离听着不觉又傻笑起来。
“若不是那一次、、、”秋婉清说得正起兴,心底不禁一酸,又恼道:“姜羽毅!我迟早要杀了他。”
秋婉清温婉的脸上渐渐凝起了恨来,眼眸里的泪珠不住的打转。阿离看着不禁有些心疼,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秋婉清收了伤楚,又笑道:“前尘往事!你不知道也好。”
阿离知她这是在宽慰自己,便拍着胸脯道:“我如今都是大人了,你若有什么委屈,我定替你讨回来。”
秋婉清见她这一派大人模样十分好笑,转而道:“你可厉害了,如今拜了哪里的师父?学了些玄术倒四处去打打杀杀了。”
秋婉清言语里三分戏谑七分担忧,瞅了她一眼,又道:“这些年,你也苦了些!所幸啊,倒是平安长大了。我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
这话若放在心里倒好,一说出来,秋婉清却是再也止不住泪来。想她曾经也是个侠肝义胆的女儿家,情这一字她是看得极为理智的,眼下却因这一瞬间而潸然泪下。
“父亲?”
阿离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提过她父亲母亲,此刻被突然提及,也不觉触动。
“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一生仁德,又睿智多谋,是九州称赞的贤主!”
阿离听着这一番评价,不禁心中震惊,她的父亲竟是个如此光芒万丈的人!她曾经无数次在心底幻想过自己的父母,但她从未敢将他们想的这般好。她只以为是个普通又贫乏的农户,大概因为生计,或是死了,或是将她遗弃了。
如今知道了这些,心底竟莫名生了许多光环来,只觉整个人底气十足。忙追问道:“那,那我父亲姓甚名谁?”
秋婉清见她这般急切,笑道:“你父亲叫姜羽桓!”
“姜羽桓?”阿离打死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名字。
姜羽桓,她如何不知?这是她那从未谋面的师父,老头的得意弟子,是十八的哥哥,风临国的端仁太子!
这简直就是当头一棒,敲得阿离晕头转向,久久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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