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颤抖着双手从脖颈上取下那黑不溜秋的炎铁石,放在手心细细端详。
乌黑的石头上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所谓的机关玄妙。它实实在在就是一块罕见的石头。
“这石头除了焦黑如碳,再无其他关窍。”老郎中转过身去,将那石头对着灯,指望能看到些什么。但那石头依然漆黑如夜。
“当日那仙者可曾说过什么咒语秘诀?”秋婉清忍不住了问道。
老郎中被她这一问,又不免细想,却恨自己年迈,未曾想出只言片语。
秋婉清见他没了下文,心里只道此法不通,不免又伤心起来。心中思绪万千,往日种种又浮上了心头。
十年不过弹指,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已经长大。终日调皮捣蛋,不思学业,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
那日,她接下了他的嘱托,答应替他照顾好这个孩子。
那一刻,她满怀欣喜和骄傲,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走进了这个像光一样的男人心里。
她窃喜他有那么多女人,有那么多至交可以去托付,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
她及笄之年遇见他,远远的不过一眼,他便像光一样照亮了她的心。
她是何等恣意洒脱的侠女子,自那日起便懂了娇羞温柔。
只是可惜啊,纵然她不断地努力,却也来不及如愿的站在他身边。
那场变动,突如其来,让他永远的离开了这世间。在那以后漫长的十年里,她靠着这个孩子活得平淡快乐。可如今,这孩子也要离她而去。那她除了仇恨便再无处可依了。
“不对!”
老郎中突然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捏着帕子的手停在了半空。帕子上的血迹晕染得格外刺眼。
老郎中递过那石头,示意她接住。她缓缓接过,不解的看着老郎中。
“这石头上干净得很,竟不染半点血迹。”老郎中也觉得奇怪,指着阿离的脸上衣领胸口。
“脸上,衣领,胸口,就连手臂上都溅了血,唯独这石头上干干净净。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郎中说着将那石头连着那帕子一同抓过来,自己细细的擦拭起来。
秋婉清见他如此认真,道:“莫非这石头还成了精!”
老郎中不理会她的言语,只兀自端详,不觉一惊。那石头竟微微透着红光,吸着帕子上的血迹。
“果然有玄机!”老郎中见状惊得直点头。
于是又将那石头靠近了心口,却不曾想那石头愈发红亮起来,还嗡嗡作响。
秋婉清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唯恐不妥,忙道:“老郎中,你可看仔细了,这石头不会有碍吧!”
老郎中深知这其中玄妙,根本不去理会秋婉清。
片刻过去,那石头响声愈发大,似要裂开。不等秋婉清细看,便咔嚓一声碎了开来。一朵泛着金光的花浮在了空中,却不知是何花,九州之上竟从未见过。
那花飘在空中,金光闪烁,倏地钻进了阿离的胸口。
秋婉清惊得喊不出话来,纤长的双手指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不住的颤抖。
老郎中面露喜色,忙伸手把脉。良久,猛地睁眼,连连点头。
“如何?”秋婉清眼看那金光渐渐褪去,心中不知所以。却看老郎中欣喜若狂,忙追问。
“无上尊神庇佑!”老郎中长吁了口气,嘴里不住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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