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一念亡,审判之人一念,生机一线!”阎长青星眸笑意凝结成冰,还是开口提点:“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线生机,并不足以打发少年,少年要的是万无一失!自怀中取出玉瓷瓶,攥紧,神色犹豫。西辞深呼一口气,双手呈上瓷瓶,倔强道:“西辞跟随先生多年,不信正,不信邪,只相信先生。西辞斗胆想……”喉咙仿佛被扼住,“得先生一诺。”五个字如何也说不出。
阎长青星眸宛若冰原,暴风雪酝酿着,唇角勾起,把玩檀香扇,并不理会跪地西辞。
隐约感到玉瓶内波动有些熟悉,摩挲玉瓶,并未勾起尘封的记忆,便将瓶中之物倒置掌心。一颗白色药丸掌心静躺,指尖大小,珠圆玉润,金光流转,散着寒气。
“痴儿,你可知这丹药来历?”念西辞到底是跟随自己流浪过的学生,阎长青轻叹,问道。
“西辞不知。请先生解惑。”西辞有些疑惑,福伯曾问过可知玉匣子来历,此刻先生又问丹药来历。
“世上有一种药叫“天香豆蔻“,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世上有一种药叫“孟婆汤“,它能使人还阳,但却令人忘却过去;世上有一种草叫“回魂草“,它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它也可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世上有一种蛊叫“凤凰引“,虽不及灵猫九命,但却有着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
阎长青声音悠长,似跨越时空。
“而这枚丹药名曰‘冰肌玉骨’,恒古至今都在禁药之列。因功效逆天被列为禁药;因药性刚烈被划入禁药,因当世法则被列为禁药!说来这枚‘冰肌玉骨’还是出自孤。”
遥想当年,阎长青为复活一人,踏遍山河堪堪集齐一副方子。借住昆仑灵气、地火炼制,丹成极品且有灵,不为世间所容。为避天罚,镌刻阵法掩盖药箱,阵法亦非现世所有,是故只能刻一半,而后叠加多层,因而金光流转断续。
寻人而去,人无踪迹,盖因天意。取玉髓炼制玉匣,维持残阵运转。
阎长青擅练丹药,却不擅炼器,是故玉匣粗糙,看似凡品。
“不知是何人有幸使得阎先生为之逆天改命。”西辞目光闪烁。
阎长青似是不曾听到,继续道:“老城主病危,秦楚对四方城虎视眈眈,西蒙不学无术难当大任。恰逢叛变,四方城风一时间雨飘摇。燕老爷子根据妲雪指引,上山求药。”
说来也巧,那几日阎长青正闭关绘制舆图。燕老爷子门外跪求两日,便缘见阎先生。老城主症状来不及炼制新药,恰“冰肌玉骨”阎长青随身携带,便隔着阶梯扔给燕老爷子,只道“速归。”便是如此,也是慢了一日。老城主回天乏术,故去。燕南星临危受命代掌四方城,秘不发丧。
“妲雪不识此物,是以未给老城主服用。料想此物最后做了燕南星嫁妆,封存城主府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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