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自称本尊故人,本尊自然是信得过国师。方才只是忧心国师离开楚国、新皇许久,新皇年幼,怕是离不了国师。”阎长青摩挲酒盅精致花纹,言辞真挚似恰有其事。
此间深意,国师全当听不出,端的谦谦君子,浅尝一口,方道:“本座待景行睡下,出来走走。阎府之大巧遇阎姑娘实乃缘分。”
以阎长青之能,查探国师所言真伪并非难事,是以国师早做安排,为防止阎长青发现施术痕迹,给景行下了足够分量的蒙汗药。
“欧~那还真是缘分不浅那~”酒蛊送至唇边,掩饰抽搐嘴角。
阴云褪去,烈日灿灿,荷叶上积聚的流转无力的水珠蒸发。
“本座不善饮酒。顾衡盯得紧,这九曲鸳鸯壶未能派上用场。正是骑虎难下,转念想啊,得见故人小酌一杯也无妨。”
转动暗珠,玉液倾倒,汤色与先前微有不同,若非细看极难察觉。汤无酒香,茶香悠然。
“也不算全然醉倒。阎姑娘玉足行凶,步步生莲,本座依稀记得。”
“既是醉了,国师定然记错了。”阎长青神色坦言否认道。
国师倒也并未指望阎长青忏悔,酒盅化作三才杯。
“滤渌易醉,终是凡品,不至于宿醉。阎姑娘将本座弃于浮曲亭不顾,真真是,伤透本座的心。”
茶盏中叶子沉浮。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本座料想阎姑娘应是想见识一番,国师一怒,会是如何。遂送了四方城一场雨,本想讨阎姑娘欢心,反倒令阎姑娘与本座生了嫌隙。”
“国师真真是说笑了。滤渌易醉,本尊亦是有些上头,怎会故意任国师醉卧浮曲!”
本是临时起意,国师看不出才教人奇怪,只是这版大喇喇的揭开面皮,阎长青一时言辞讪讪。
“国师既知妄加揣测易生嫌隙,不妨为本尊解惑一二。”
“自然,能为阎姑娘指点迷津,本尊乐意至极。”
思忖片刻,阎长青再度合扇,道:“说起来,还不知国师姓甚名甚,芳龄几许,可曾婚配,家居何所?”
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以扇掩唇,狡黠如狐。红衣明媚,眼前人与记忆中绯衣身影重叠。
那年杏花微雨,女子嫣然含笑,问他:“敢问公子芳名,芳龄几许,可曾婚配,家居何方?若无婚配,小爷我择日上门提亲。若是婚配也无妨,小爷抢亲便是。”
“啊!太久了,记不清了,倒是不曾婚配。家住古月国边境丝扁县窦家玩泥巴的小孩隔壁。”
国师沉浸回忆中,不自觉将当年的回答复述出来。
闻言,阎长青盘算着将对面熊孩子打一顿的可能性,腹诽道:真真是活久见,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明目张胆的告诉你胡编、逗你玩。
“糟老头子”回神观阎长青有蠢蠢欲动之势,想起方才失言,呷一口茶,心道孩子炸毛不能总顺毛捋,会宠坏的。
“阎姑娘虽然忘却了许多事,盘查户籍的方式倒是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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