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琴被说到了痛处,不再辩解了,但心里却是明显的不服气。
张沐和吕笛雅终于听明白了,不但没生气,反而佩服大姐夫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张淑琴、王广海二人究竟孰是孰非?只能说是各有各的道理吧。
王宇强从外面回来,进了屋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一问明情况,才知道是大舅张沐打举报电话的事儿有人给捅出去了。便说:这事没那么复杂,谁议论的找谁去,问问她们是咋知道的。无凭无据地赖我爸,那是不对的。你说呢,妈?
王广海激动地说:真是爸的亲儿子,句句在理啊。就是,实在不行,拎着瓜秧找瓜蛋儿。
张淑琴瞪了王广海一眼,说:我看你就是个“蛋”,是个傻瓜蛋!
王广海:我要洗掉我的不白之冤。我堂堂正正,绝对不会当叛徒!
“嘁——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一瞅你的脑型,就是当汉奸的料儿。”张淑琴又冒出这样一句话,让王广海都哭笑不得了。
张沐:也可能是,我打电话时真的让人偷听到了呢。
张淑琴:大半夜的,哪能那么凑巧?
…………
王广海和张淑琴的争吵很快就平息了,一宿无话。早起后,王宇强开车来到村部接上了村支书冯元,他小心翼翼地问:冯书记,先去哪儿?
冯元:先去村西的劝返点瞅瞅吧。我听说仝老四和吴老二这两个小子昨晚冻够呛。
王宇强:他俩没在车里呆着?就在外面守着了?
“在车里了。仝老四小心眼儿,怕废油,没启动车。那和外头有啥区别?顶多背点儿风!”
“这要冻感冒喽,可就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大头儿不算小头儿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听说把吴老二的痔疮都给冰犯了,这要是把他的血栓整报废喽,那可彻底完犊子啦,还得算工伤呢。”
王宇强乐了,说:那仝老四可就摊上大事儿啦。
冯元接着说:和这种小气的人啊,真没法儿整。我去得告诉他,该烧油时就得烧,费用上村里再想办法给补一补吧。都是为了防疫嘛。这个仝老四,抠得邪乎啊。
“他平时就那样。这是他们仝家的光荣传统。”
这回轮到冯元笑了。他停顿了几秒,说:这夜班也确实够难熬的,荒郊野外,他们可有罪遭了。唉,这个徐茂山啊,让我说什么好呢?恨得我是牙根儿痒痒啊!
王宇强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句:冯书记,你早晨吃饭了吗?
冯元紧靠在车座上,没有回答。
王宇强:一会儿正好路过我们家,我也没吃呢,您要不到我家垫巴一口?
“算了。我不饿,这会儿也吃不下去。”
冯元说完,闭上了眼睛,王宇强不再吱声,专心开车。突然,冯元坐直了身体,问:宇强,你大舅他们家的小子是学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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