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的公文说了啥没有任何人知道,不过缠绕在李现眉头上的阴霾却消失不见,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位威震大宋的战神到底又想到了什么破敌妙招?
对于高层战略的猜测在不久之后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惨烈的拨换城攻防战在嘉佑五年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开始了。
疏勒镇和蔚头州各驻扎五万大军,往来巡视,保证粮道的安全,剩下四十万大军全部集结在拨换城西,做好了进攻准备。
进攻从二月十日的凌晨开始,当东方的天边刚刚浮现出一片鱼肚白的时刻,成千上万艘小船向东岸发起了冲击。
渡河点漫延四里有余,尽管河水湍急,惟一的洄水湾还处在拨换城西墙上猛烈的炮火覆盖下,但架不住无穷无尽的喀剌汗人海,抵达对岸的敌军迅速在河岸上打下木桩,将船上的绳索在木桩上系牢。
无数根粗壮的绳索将拨换河和思浑河两岸连接了起来,接着更多的喀剌汗人腰上系着绳索抖抖索索步入湍急的河流中,将削好的木桩打进河泥中,最后,在木桩上钉上木板。
一座座简易的桥梁在河面上立了起来,在来自怛罗斯城的工匠们的指挥下,看似不可逾越的河流就这样轻易地被不断征服。
纳赛尔王子将大军分为四部分,在宋军空空如也的南北大营对面各摆下百门火炮,猛烈的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坚固的宋军军砦在炮击过后成为了一片废墟。
随后,数百门火炮通过宽阔的桥梁,浩浩荡荡地渡过拨换河,截止十日午时,除了留在河对岸监视拨换城西的五万人,三十五万喀剌汗精锐全部完成渡河,从北、南、东三个方向,将拨换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整个上午,除了西墙头上的火炮在敌军渡河时开过火之外,宋军在其余时间就在城头上看戏,看着喀剌汗人搭桥、炮击、渡河,如果不是城头上飘扬的战旗和攒动的人头,拨换城仿佛成了一座空城。
午时过后,试探性的进攻终于开始了,数万喀剌汗步兵在城池三面排成整齐的军阵,在战鼓和号角声中向拨换城逼了过去。
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待进入城池两里距离后,宋军的炮弹划破空气呼啸而来。
爆破弹!
这是喀剌汗网罗了怛罗斯城几乎所有的工匠,也毫无头绪的爆破弹!
炮弹轰鸣,橘红色的火光一闪而过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破片、冲击波、高温,将前排的喀剌汗步兵一扫而空,血液在沸腾,身体被撕裂。
接着,炮火向后延伸,宋军的火炮射程,早就能达到三里之外,这还只是轻炮,第一军的重炮射程据说能达到惊人的五里!
密集的步兵方阵面对爆破弹的肆虐,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只十轮炮击,喀剌汗人就抛下近万具尸体向后退去,纳赛尔王子在中亚是驰名各国的勇士,看到如此情形也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叔叔所言没有任何不实,相反,宋军的实力甚至远在预估之上!
退兵吧,这样冲上去就是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来回几次后,哪里还有什么士气可言,这接下去的仗就别打了!
试探性的第一次攻击失败后,喀剌汗人退到三里外,挖土垒墙,绕着拨换城挖出了一条深深的壕沟!
战壕对付火炮最有效的战术,喀剌汗人有充足的人力,挖一条壕沟根本不在话下。
种鄂放下千里镜,把头歪向身边的折继祖:“就这?明年也冲不到城墙角!”
折继祖摇摇头:“不能大意,他们要就这么两把刷子,这场仗他们根本就不用打。”
种鄂有些不屑:“城里面粮草能吃一年,刚才那几阵齐射,估计死伤上万了吧,排得密密麻麻的,不是来送死的?”
折继祖不再说话,抬起千里镜看了片刻后道:“要破火炮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们又开始挖沟了”
种鄂闻言也举起千里镜,望着远处泥土翻飞的工地,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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