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太太思虑过多,身子就不怎么舒坦了,头上包了块头巾,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晏三爷回来瞧见了,道:“你身子不舒服,就请大夫进来瞧瞧,别小病拖成大病。”
“我没病,我就是想着芝芝的婚事,头痛。”晏三太太哀声叹气地道。及笄礼办过之后,以为会有人来提亲,可是一个都没有,晏三太太不免心急。
晏三爷在圆墩上坐下,道:“我只是个五品官,你不要好高骛远,寻个家世门第相当的就行了,家世太好,门第太高,不般配,芝芝嫁过去,会吃苦头的。”
“我再想想。”晏三太太心有不甘,晏芝是她的长女,她又没能生出个儿子来,虽抱着了妾室所生之子,可隔层肚皮隔层山,总盼着女儿们能结门贵亲,这样,三房才能立得起来。
晏三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就不再多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一向老实本分,也没多少主见,这么多年唯一作主的事,就是娶了蒋氏过门。
晏三太太的纠结,晏萩无从知晓,她每日里过得都很充实很开心,领着小堂妹和小堂弟,在府中招猫逗狗、横行霸道。又有傅知行让珍膳馆送来的美食供养着,眼瞧着这气色愈发的好了。
仲夏五月,天气炎热,可惜晏萩的身体不适合用冰,虽然春晖堂比别的院落都凉爽,但晏萩仍然热得满头大汗,“祖母,你看,你看,我热得冒烟了。”
晏老夫人拿帕子帮她擦去汗水,抬头看着窗外的太阳,“今年怎么这么热呀?”比往年都要热。
晏大太太提议道:“母亲,山上凉快,不如让人把清泉庄收拾一下,您带几个丫头去住几天?”
晏老夫人想了想,道:“也好,那就去住上几天吧。”
得到了晏老夫人同意,晏大太太立刻派人去清泉庄,让庄头收拾院子。
过了两日,晏老夫人就带着孙子、孙女和郁芳菲,出城去清泉庄。从北城门出城,马车一路不停的行驶了大约半天的时间,将近正午,才到清泉庄。管庄子的庄头是晏家的世仆,姓赵,赵家九口人早早就等在外面迎接主子。
庄门外种着十几棵芭蕉树,宽阔的绿叶迎风生凉,红硕的花朵如倒垂的红莲花,晏萩指着芭蕉叶,道:“去,去摘几片下来。”
“十二姐姐,你要芭蕉叶做什么?”晏荭问道。
“题诗,拿来题诗。”晏萩记得有个书法家就是用蕉叶练字的,蕉叶还有舒卷的文笺的美称。
“十二妹妹,你字都不认识几个,还题诗。”晏芗掩嘴窃笑。
晏萩是不想搭理晏芗的,奈何有个妹控晏同明,听这话,不乐意地道:“谁说我妹妹不识字了?我妹妹能将《千字文》倒背如流。”
晏萩嘴角微微抽搐,九哥,请不要乱吹牛皮,这一世她的人设是乖巧娇萌,不是才华横溢。
“十二妹妹,你这么厉害呀,不如背出来让我们听听。”晏芗笑道。
“我一个人背没意思,不如六姐姐和我一起背。”晏萩将晏芗的军,晏芗虽然多活了一世,在读书方面仍没多大的长进,
晏芗神情一僵,摇摇手中的团扇,“这太阳可真大,好晒呀。”说着,快步往前走。
晏萩嗤笑,就这点本事,还敢来挑衅她。晏同明牵起她的手,“妹妹,我们进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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