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酒肆这几日格外热闹。
此事还要从两日前说起。
为了云画郡主与王律的婚事,邝平王不得不动身来皇都,因着此事不风光,于是他一路隐瞒身份,低调行事。谁料在他刚踏进皇都之时,百姓们好似提前得知此事,念起他当年的英勇风姿,自发的跪拜叩首,齐声高呼,场面十分震撼。
这架势,堪比皇上亲临。
邝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心里忐忑的进宫面圣。
他原本还想跟楚帝解释一番,然而楚帝仿佛对此事置若罔闻,面容和善的给他办了接风宴。
因此邝平王更加紧张了,楚帝的模样活像一只笑面虎。
然而事情还没完。
经过两日不断的发酵,邝平王在人们口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保家卫国,热血肝胆的不败战神,茶楼酒肆都在传扬着他的事迹。
邝平王日日心惊胆战,宫里的气氛越来越微妙。前几日楚帝随意寻了一个借口将王戒禁足在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帝这是防止邝平王跟王戒的交际。
邝平王亲自登门拜访王戒,共同商定了婚期,就在三日后。
楚媱放下帖子,“邝平王真是急不可耐。”
祁弈在一旁黑着脸,没有感情的敲着坚果。他简直抓狂,他的剑是用来杀人的,现在却被迫用来给她剥坚果。
楚媱一瞧,往他嘴里塞了颗坚果:“外面全是流言蜚语,我总感觉是有心人煽动。”
“邝平王若有逆反之心,获得民心便是在做铺垫。”祁弈平静的说。
楚媱沉默了一会,点点头:“的确有道理。”
“可是邝平王来皇都带的人并不多。”
祁弈一言不发。
“难道......他真跟王戒勾结?”楚媱忽然站起来,惊呼。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郡主的婚事,名声虽说不好,但也是红妆素裹。此时的丞相府处处红灯高照,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
王戒身穿红色喜服,满容笑意的骑在马上,后头跟着红色轿子,轿子周围跟着郡主的丫鬟。欢快响亮的乐声响彻皇都,王律扬着笑,满是春风得意。
轿里的云画无精打采的靠着,拳头紧紧攥着,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睛满是绝望。这些日子,除了面对邝平王无尽的谩骂,身体还因着怀孕十分疲倦虚弱。
虽然疲倦,但她感受肚子里跳动的生命后,心情逐渐平息。她累了,不愿再勾心斗角,她听天由命的嫁给王律,只想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伴随着鼓锣响彻天际,王律携着新娘来到了丞相府。高堂正坐着王戒和邝平王,二人看上去颇为高兴,看着新人拜完堂。
拜完堂后,云画便被送到内室,喜宴正式开始。
这种热闹,楚媱定是要来凑的。她坐在一边安静的饮果酒,看着眼前这副歌舞升平,鼓乐齐鸣的场景。
天色渐暗,楚媱懒懒的起身,悄悄的走出去。趁着无人,楚媱走进云画所在的内室。
楚媱轻咳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好久不见呐。”
红色盖头里的云画一惊,掀开盖头,惊讶的呼:“公主?!”
云画本就长的清丽可人,今日特意装扮一番,更显容貌美艳,唯一的不足便是脸上的倦态。
楚媱随意的坐在软榻上,“郡主作为人妇,以后恐怕是要深陷相府。本公主呢也不愿再见郡主,所以特意来等个答案。”
云画反应过来,瞬间冷了脸,手指微颤,对着楚媱说:“原来......原来那日你都是装的?”
楚媱耸了耸肩:“郡主真的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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