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强紧跑几步,来到薛思行的面前,指着李愔道:“爹啊!爹!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爹,你看你儿子这张脸,就是他打得啊!他不仅打了我,还脱了我的衣服,把扔到大街!你赶紧派人来把他捉进雍州衙门的大牢,好好地炮制他吧!不过,这小子能打得很,你手下这几个人恐怕打不过他,你应该赶紧调兵,调得人越多越好,先把他抓住,再杀他的全家……”
薛强絮絮叨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老爹的面色越来越是难看。
终于,薛思行再也忍不住了。
啪!
薛思行抡圆了右胳膊,重重地一巴掌抽在了薛强的左脸,道:“你这畜生,还不赶紧跪下!”
“爹……爹您打我?您怎么打我?”薛强满脸地震惊之色,简直怀疑刚才完全是错觉!
啪!
薛思行见状更加生气了,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了薛强的右脸,道:“我就是打你了,怎么着?你这畜生,还不赶紧跪下,给殿下磕头求饶?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给咱们家招来了灭顶之灾啊!”
薛强不解道:“什……什么殿下?谁是殿下?”
薛思行伸手一指李愔,道:“他就是殿下!他是当今天子的第六子李愔!你冲撞了六皇子,还不赶紧磕头求饶,更待何时?”
言毕,薛思行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六皇子恕罪!六皇子饶命啊!看在犬子年幼无知的份儿,您就饶他这一遭吧!”
没错,薛思行已经把李愔认出来了。
李愔穿越大唐,才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在这半年里,李愔并没有见过薛思行,并不认识他。
但是,薛思行之前是见过李愔的。
事实,薛强强取豪夺醉仙楼的事儿,就是出于薛思行的暗示。而且,薛思行也不是自作主张,而是受了尚书左仆射裴寂的指使。
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总而言之,薛强找醉仙楼的麻烦,即便有御史弹劾此事,薛思行也顶多担一个教子不严的罪过,远谈不伤筋动骨,更谈不到牵连到裴寂的身。
但是,薛思行做梦都没想到,薛强今天在醉仙楼被人打了之后,一怒之下,竟然利用私人关系,调动了神火营!
当神火营内的亲信告诉薛思行这个消息后,他好悬没吓死!
他心中暗想,私自调动神火营,形容谋反,此事一旦被陛下知道,我担待得起吗?不行,我得赶紧过去,让那逆子收手,再想办法把这事儿压下去。
薛思行紧赶慢赶来到西市后,却发现事实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十倍、百倍!
几十名神火营的军士躺在地,“哎呦”连声,很显然是身受重伤。涉及这么多受伤的军士,想要遮掩住,几乎完全不可能。
还有最关键的,那逆子调动神火营围攻的,竟然是当今六皇子李愔!
如果说私调神火营是形同谋反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事实的谋反!
谁来了也救不了自己!
现在的唯一生机,就是跪地求饶!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什么?这小孩竟然是什……什么六皇子?未成年皇子不是不准出宫么?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薛强再蠢,也明白围攻皇子是什么罪过。现在他都被吓傻了,连呼着“不可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他不动,有人动!
此人正是那名神火营的队正冯永春。
神火营军士的到来,完全是出于冯永春的命令!今日之事,谁都可能把黑锅甩出去,唯独他完全不可能!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他都绝对是诛九族的罪过。
他心中暗想,完了!我完了!我全家都完了!都怪薛强,要不是他用高官厚禄诱惑我,我怎么可能犯下如此大错啊!不行!我不能饶了他,临死之前,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
想到自己可能要被株连九族,全家一起死,冯永春就悔怒不已!
冯永春可不会认为,是自己的贪欲造成了如此恶果,他心里把责任完全推到了薛强的身。
疯狂之下,他站起身来,一边流泪痛哭,一边冲着薛强拳打脚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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