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公都失望地摇了摇头——唉，刚才那个人情算白卖了。六皇子虽然天赋异禀，神力惊人，但品行大有问题，自己以后离他越远越好。

殿前武士们虽然没人敢出声，但几乎人人的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吹牛不算什么，但吹这种随时都会被揭穿的牛，可就太让大家看不起了。

李愔心里面有底，倒是不怎么着急，道：“怎么？父皇不信？没关系。御花园里面的宦官、宫女，守御花园的金吾卫，都可以为儿臣作证，我愿意和他们对质。”

“你这孩子，可真是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李二沉声道：“好，朕今天就跟你较这个真！来人，把御花园内的宦官、宫女、金吾卫，都给朕找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遵旨！”

马道远带着四名殿前武士领命而去。

不消一会儿，马道远就把宦官王远、金吾卫副队正鲁三石等人找来了。

王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一到现场就跪了，扯着脖子喊道：“陛下，金鳞赤尾鱼的事儿不能怪奴婢。六皇子非要刺鱼，奴婢也拦不住啊！他……他不仅刺鱼，还拿着弓箭在皇宫内乱射呢。”

李二现在可没心思管什么金鳞赤尾鱼，讶然道：“你说什么？六皇子拿着弓箭，在皇宫内乱射？”

“对！对！就是冲着弘文殿的方向，就是这种雕翎箭！”

能配得三石弓的雕翎箭是非常少的，王远一眼就认出来了。

鲁三石也看到了那雕翎箭，哭丧着脸道：“该……该不会这支箭，就是刚才六皇子射出的那把雕翎箭吧？微臣死罪，不该借殿下三石弓和雕翎箭的。六皇子年幼无知，陛下如果非要惩罚，就惩罚微臣吧！”

嗯？

难道这箭果真是那逆子射的？

虽然理智觉得不大可能，但王远和鲁三石说得言之凿凿，李二心中也有些动摇。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李愔，你想证明自己箭术高明么？”。

李愔朗声道：“想。”

“好，朕就准许你自证其事。”李二道：“弘文殿前的广场，足有一百二十步。朕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能正中广场边那颗大槐树，我就承认你箭术惊人。往昔逃学之事，乃至于今天在宫中胡乱射箭之事，朕都既往不咎。”

“父皇，这可是您说的？”

“君无戏言！”

“您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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