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马车上,菡萏摸了摸人皮面具,有些后怕地吐了一口气。
往前驶了片刻,一人摸进马车,轻车熟路,早上起太早了,中午又没休息,折腾到这么晚,赵戚月累的靠在车壁上睡觉。
菡萏眼皮都没掀,只轻声叮嘱:“回去再说。”
然后那人便将信交给菡萏,菡萏只拿起来看了两眼,便再无睡意。
回了临水居,赵戚月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菡萏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次日,菡萏终于可以说话了,忍不住一吐为快。
“主子,应天大人消息传来了。”
赵戚月没搭话,示意菡萏继续说。
“他,查到六公主的情郎是谁了。”
菡萏一边看信,一边说,看到后面,惊讶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赵戚月本来就有想法,一看菡萏这样,就明白了。
北辰敏活不久。
她没问菡萏怎么着李太后了,但她知道,李太后只怕是,过不了这个年。
婉太妃当年被先皇打入冷宫,却在不久后,冷宫失火,从废墟里拉出来一具看不出所以然的尸体,所有人都以为婉太妃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
可没人知道,幼年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偷偷放走了婉太妃,到底是生养一场。
“婉太妃拿捏着孟良和李太后的事,要孟良庇护她,所以她一直住在孟府里,直到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
“婉太妃和孟良的妻子刘氏怀身孕的月份差不多,刘氏的孩子被李太后害的胎死腹中,婉太妃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女儿找到孟良,说愿意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刘氏。”
“后来孩子长大了,婉太妃又让孟良把孩子送进皇宫当了淑妃。”
“说来,淑妃和皇上可是亲兄妹。”
“估摸着李太后也是查出了一些苗头,而北辰敏怀的孩子,也是淑妃的亲侄子,也就是婉太妃的孙子。”
“眼看着婉太妃已经插手了后宫一大半的势力,李太后自然是坐不住。”
“我昨夜在永寿宫,碰上李太后派出去追杀婉太妃儿子的人,没得手。”
“可能下一步,就是北辰敏了。”
“我们不用动手,北辰敏也不能活着生下孩子,毕竟,李太后赌不起。”
菡萏一口气说完,久久不能回神。
倒不是因为被北越国这些秘闻震撼了,而是因为应天的情报,多数来自燕子楼。
这次送过来的信,角落也有一只展翅的燕子,栩栩如生。
燕子楼,势力渗透如此之深,难保云宁国也是这样暴露在燕子楼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只要北辰敏存了嫁给陈光的心思,李太后就容不得她了。”
“我说的是解决他的心头大患,并没有说亲手解决,不管是谁杀了北辰敏,陈光都只能承我的情。”
推开门,赵戚月神色自若,心里却更加不耐烦了。
“小姐,将军担心了一天一夜了,让我们守在门口,您醒来便立马去报。”
果然,话音刚落,陈光来了。
“没事吧?”
赵戚月轻笑:“我能有什么事,总归她也不会杀了我。”
陈光忽然就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个感觉,这次,眼前这个女子的事情办完了,她就要离开了,甚至毫无留恋。
正踌躇不定时,赵戚月脸色一变,捂着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菡萏吓了一跳,幸而这时,芙蕖跟着过来了。
菡萏心思细,熬药这些事一直都是菡萏在做,芙蕖倒一杯水过来。
“主子,您喝口水缓缓。”
赵戚月捏着手心里的手帕,粘腻的手感,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在空中。
“应天在哪儿?”
临水阁临时书房,赵戚月坐在椅子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脸色苍白如纸。
芙蕖动作一顿,继而不着痕迹地继续。
“应天大人出城了,想着主子您的事还没办完,给我来了信的。”
“皇兄出事了?”
应天不可能在赵戚月还在宫里的时候贸然出城,定是出了事,而什么事能让应天丢下赵戚月不顾一切的离开,只能是赵祁逢出事了。
芙蕖跪在地上,微微颤抖:“回主子,三皇子今日被暗杀,受了重伤,应天大人一直在身边照顾。”
赵戚月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到赵祁逢被暗杀,更是白了几分。
“什么人做的?”
“回主子,应天大人不让我们追查,说只能等主子您离开了北越国,再查。”
“既然这样,我们的计划,提前吧,还有,叫仙儿来一趟,皇兄伤势肯定很重,不然应天只怕早就将伤了皇兄的人千刀万剐了。”
“应天大人已经让我们通知了苏小姐,苏小姐应该很快就能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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