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十数人挥舞着兵刃朝着墙角杀将而来,毫无留手的意思。
被逼在墙角,韩睿等人又挥不开刀剑,转瞬间已有两人中剑倒地,生死不知。
死亡,很有可能就在下一秒降临。
未央宫。
天子刘启正听着身旁的老师、内吏卿晁错的汇报。
越听,刘启眉头越皱,终是摆摆手,示意晁错停下来。
长叹一口气,刘启揉搓的眼角,悠悠开口道:“丞相什么反应?”
晁错小心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拜道:“丞相的态度如旧”
抬起头,看着坐在御座之上的天子刘启牙槽紧咬,脸颊都轻微颤动,晁错赶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刘启放在御案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似乎丞相申屠嘉就在拳头内被他揉碎!
“这是逼我杀你啊”
闻言,晁错的头埋得更深了。
许久之后,刘启眉头渐渐舒展,手指也松开来,轻轻敲打着扶手。
微微抬起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般,面光温和道:“老师在内吏可还习惯?”
晁错赶忙一拜:“陛下挂念,臣纵万死不能报丝毫”
刘启却是站起身,打断了晁错诚惶诚恐的答谢“诶老师这是做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外朝那些繁杂之礼,老师没必要挂怀。”
刘启这番模样着实将晁错吓得不轻:皇帝的爹,谁特么敢当!
“陛下,制不可拂,礼不可废”
刘启摇了摇头:“老师既然如此想,那便随老师去吧。”
旋即,面带疑问道:“御史大夫最近可有何举措?”
晁错暗自松了口气,答道:“开封候最近闭门谢客,正在家中修身养性”
刘启摇着头,满脸自嘲:“这就是父皇给我留下的忠臣啊”
御史大夫开封候陶青,自先帝罢张仓而拜申屠嘉为相时,顶替申屠嘉留下的御史大夫位置,是为三公。
自吕氏之后,太尉不再常设的情况下,实际上三公就只有丞相和御史大夫了。
如今,丞相跟天子公然唱起反调,而唯一能与之抗衡,先帝弥留之际称为可用之人的御史大夫,居然在闭门谢客?
哼哼
缩头乌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正在刘启咬牙切齿之时,黄门来报:“陛下,云中郡守栾布之孙栾毅,带着家奴和几具尸体候在宫外。”
刘启闻言烦不胜烦:“不是说好过几天再觐见的吗!”
话一出口,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尸体?”
“什么尸体?”
宫外。
栾毅扶着浑身鲜血淋漓的韩睿,双目充血看着眼前的宫门。
“韩弟,你别担心,陛下会为我们做主的!”
韩睿喘着粗气,亦满腔怒火道:“腌臜小人”
二人说话间,一名身着赤服的宦官走出宫门:“陛下召见。”
看了看韩睿身上的血污,又孤疑道:“还请阁下先沐浴更衣”
栾毅顿时咆哮道:“沐浴个卵蛋!”
呵罢,就扶着韩睿,自顾自踏入宫门,径直朝未央宫走去。
二人走在路上,引来宫中侍女宦官一阵侧目:浑身鲜血去陛见,多新鲜呢!
走到未央宫前,通报过后,二人被引了进去。
“云中骑都尉臣毅,拜见陛下,吾皇万福”
韩睿见此,也学着跪了下来:“草民韩睿,拜见吾皇。”
“平身”
循声,韩睿微微抬起头,就见一面色温煦的中年男子身着玄袍,头戴十二冕流冠,坐在御座之上。
见韩睿一声血污,男子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何故?”
刚站起来的栾毅咚!的一声,又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道:“陛下可得给微臣做主啊!”
“微臣自云中一路至长安,遭嚣小拦截,遂将其拿下送往廷尉。”
“谁知,长安城中,武库之外!那幕后之人也敢当街行刺!”
“人证俱亡,微臣之家兵亦是伤亡殆尽,独此一人尚存呐陛下”
看着栾毅声情并茂的把自己渲染成幸存者,韩睿嘴角抽搐不已:爷们儿身上的血,是那帮匪徒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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