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元年冬十二月,暖冬岁不丰登。后汉书
一队人马护送着几辆马车,漫步在直道之上。
马车中走出一位锦衣公子,身高将近八尺,端的是雄壮伟岸!
“给我取匹马来!”
“破车都快把本公子晃吐了!”
怪异的是,那锦衣男子的护卫统领却装没听见,驾马停在一旁。
“韩睿!老子跟你说话呢!”
这路人马,正是自云中出发,前往长安的栾毅韩睿一行。
出发已经三天了,队伍也已经离开了云中地界,进入上郡。
韩睿闻言,依旧默不作声统领不吱声,众护卫也不敢擅动,只好低头躲避栾毅吃人似的眼光。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之际,张直从后面的马车中走出,疑惑道:“发生何事?”
张直本是受晁错所托,代其前往云中商讨联姻事宜,真好晁错提出想要看看未来女婿,栾布也没什么意见,就同行回往长安。
栾毅见张直前来,饶是胸中万般窝囊,也不敢再闹腾,只能恶狠狠瞪了韩睿一眼,坐回晃荡不已的马车内。
韩睿面色冷酷的转头下令:“继续走!”
他的心情非常不美丽。
按照原计划,他的轴承应该在半个多月后拿到手,卖了钱就可以脱身,天高海阔自由飞了。
结果突然被安排这么一件差事,脱离栾布魔爪的日子再度后延。
此去长安,除了拜访栾毅亦后的岳父泰山晁错外,栾毅还要代父拜见皇帝,简单汇报一下云中如今的局面。
原本韩睿没当回事儿,但在栾布又塞了二十块金饼给韩睿后,韩睿隐约感到不妙。
前去询问张直后,果不其然,此去长安,归期根本没法估算
原因在于:皇帝什么时候召见栾毅,根本没个准。
要是三五天内召见还好,万一忙起来把这事儿给忘了,一行人在长安耽误三五个月也是平常。
正郁闷间,张直遣家奴来找韩睿:主公请公子一叙。
韩睿心中莫名,驾马来到队伍后面,敲了敲张直的马车:“张主簿何事找在下?”
张直从车厢内探出脑袋,微笑摇头道:“公子说笑了,在下早已不是什么主簿了”
“一路车马劳顿,公子何不入车歇息片刻?”
咦?
张直,这是想跟自己缓和关系?
要说张直这个人,韩睿跟他无冤无仇,当初被羁押入狱,也是因为韩睿确实杀了人,人家秉公办案而已。
个人情感上,韩睿心中,对张直并没有什么偏见。
伸手不打笑脸人,韩睿只好下马走入车厢人家来头也不能交好还是尽量不得罪的好。
见韩睿面色坦然的上车,张直悬着的心落地,长出一口气张直也不想跟眼前的年轻人起龌龊。
且先不提栾布对此子的看重光是他军功已经累计三十七级,就已经进入张直心中不可得罪的小本本了。
此时虽然还没有莫欺少年穷的故事,但类似的例子不知凡几更何况韩睿已经有强势崛起的势头了汉军法制:累功斩首五百级,封关内侯千级,列候!
更何况韩睿,已经在这十七八岁的年纪,引起陛下注意了!
待他假以时日成长起来,获得单独领兵的机会,就很有可能一飞冲天,封侯拜将!
如是想着,张直微笑着拱手道:“自云中一别,已有数月不见,公子依旧风采依旧啊”
韩睿无奈,只好学着张直的样子客套道“张主簿也是如初见时一般,气势非凡。”
张直喝了口茶,微笑道:“其实,让公子一同前往长安,是我向栾将军提的。”
韩睿闻言,瞬间惊怒而起,对张直原本不坏的印象直线下降。
哎哟我勒个暴脾气!
爷们儿跟你无冤无仇,干嘛这么害我?
张直被韩睿突然阴沉的脸色吓一大跳,想不清到底说错了什么话。
赶忙道:“其实,是家父想要见公子一见”
嗯?什么情况?
张直的老爹,那不是晁错的老师吗?
见自己干嘛?
张直见韩睿不解,便解释道道:“还记得当时公子与钱氏结怨时,公子所言所叙,皆暗合律法之根本若在下所料不错,公子或精通律令,治商韩言?”
商韩,是商君、韩非子的简称,在这个世代被用于代称法家。
韩睿不明所以道:“不曾。”
张直闻言,却只当是韩睿在自谦:“家父闻公子大才,久欲亲见,在下才自作主张,让栾公遣公子一同往长安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说着,张直就深深一拜,表达自己没有恶意。
韩睿却是一脸懵逼。
当初,自己貌似好像也许,用了几句古代律法给自己洗脱,但张直也不至于这么礼遇自己吧?
难道法家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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