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镜弦每日便到刑部大牢例行游览一圈,时不时去户部府衙中与温瑜聊聊天,其余时候都宅在屋中整理丞相给自己的名单,盘算着怎么让国师和大将军去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再渔翁得利。
帝君看来,则是镜弦每天都去大牢狠狠盘问一通,然后又出来苦苦整理证据。
哦对了,还有被镜弦派出的楚家家丁,在外面搜集证据,虽是暗中进行,但在帝君的监视下,无疑是找得昏天黑地、鸡飞狗跳。
丞相夫人王闵月则每天都去刑部大牢探望兄长,却被狱卒挡了回去。愤怒之下,就打算强行闯入的时候,却不想被路过的户部侍郎温瑜拦了下来。
不知怎的,竟还被温瑜说动了刑部侍郎,两个小小侍郎,丝毫不惧丞相的威势,将王闵月死死挡在了门外。
王闵月并不死心,一边唆使丞相对付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郎,一边在第二日又锲而不舍地去了刑部。
也不知温瑜是中了什么邪,竟又在刑部大牢外游荡,仿佛专门在等着她一般,一看到王闵月远远走来,就带着那让她恨之入骨的温和笑容看着她。
王闵月见事不可为,只得恨恨地跺脚回了丞相府,拉着丞相就想到刑部去。丞相对此也猜了个大概,知道是镜弦想拦着,那他哪能去啊,出门没走两步就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王闵月心里气啊,奈何丞相的演技实在是炉火纯青,连她都看不出任何破绽,不由也以为丞相是真的病了,气得直骂天,却也无可奈何。
而温瑜似乎也和她卯上了,一日她趁着早朝时间去刑部大牢,竟然也看到了笑容温和的温瑜,气得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昏过去。
就这般过了十天,第十一天清晨,一纸奏疏直通皇宫,递到了帝君眼前。
刚刚起床准备早朝的帝君看到紧急送来奏疏,皱了皱眉,扔给了身后的小太监:“念。”
小太监连忙接过,清了清嗓子,将镜弦弹劾王潜的奏疏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哼!”还未听完,帝君就震怒地摔下才吃了一半的粥,一甩袖子,龙辇也不坐了,拔腿就往朝堂冲去。
宫女太监吓得一个哆嗦,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早朝过后,朝中传出消息,帝君震怒,户部侍郎王潜贪污之巨,前所未有,判王潜斩立决,所有涉案人员查清后同罪处斩,户部主事楚镜弦查办有功,升为户部郎中。
听说,若不是丞相和国师求情,帝君差点就抄了王潜的九族。以王家的关系网,若是抄了九族,朝中不知多少官员,包括丞相都要被连带杀了。
这样看来,广结亲家还是有些好处的,毕竟有人帮你求情,至少能留点香火不是。
镜弦终于从六品芝麻官变成了五品黄豆官,当夜,新官上任依然不高兴的镜弦又去拜访了丞相府。
进行了一番外界看来惊心动魄地交谈,你来我往谈了良久条件之后,“软弱”的丞相终于是不敌镜弦,只得约定,让镜弦亲自与国师会面,进行一番深入友好的交谈,时间到时自会通知镜弦。
演了一番大戏,顺便与丞相悄悄商计了一道的镜弦,心情由阴转晴,美滋滋出了丞相府,往旧军营而去。
镜弦正打算从后墙翻入,突然顿住,辰三也在一瞬间后死死收敛住了本就微不可查的气息,紧接着,一道黑影抢先一步,一闪而过跃进了军营中。
镜弦心中大惊,自己差点就没发现那人,辰三更是吓得差点龟息假死隐藏气息。拉着不敢动弹的辰三,镜弦两人也小心翼翼进了军营。
辰三本就每日隐藏气息身形保护镜弦,因此,功力虽然不如那人,但跟踪还是绰绰有余的,镜弦辰三两人便这样不远不近跟着那人,一路兜兜转转。
那人走走停停,中途还从怀里拿出地图看了两次,半盏茶后到了镜弦的院子外,隐藏了身形朝屋内张望。
屋内只有熙月在,并没有听镜弦的话先歇下,而是在桌案前埋头处理着事情。
镜弦并不担心熙月,以熙月的武功,若是那人动手,熙月即便打不过,也可以及时躲开,自己和辰三就能立刻上前截住那人。
于是镜弦就潜伏在离那人稍远一点的另一侧院墙边,等着看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那人却始终纹丝不动,就这么定定躲在院门外,看着手中的一个盒子发呆。
镜弦不打算再等了,便打手势示意辰三从另一侧包围过去,一起抓住那人,却不想,辰三还未动身,那人居然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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