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东方刚吐出一线白光,影儿便到了楚镜弦暂居的偏殿之中。
才转过屏风,影儿就看到镜弦温和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她眼中没有了昨日的慌乱和不安,甚至内心深处消失的无影无踪,影儿内心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女子。
不错,只是一夜,镜弦就已经把一切不利于自己的情绪都处理完善,甚至,经过昨日之事后,镜弦的内心已经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强大,谋划处理事情也必然会更加成熟。
影儿服侍着镜弦洗漱完毕,便带镜弦绕回正殿,又从帝君寝殿后方的偏门出去,上了门边的一顶软轿,由两人抬着,连宫门守卫都没有检查,就出了宫门。
宫门守卫都是帝君真正的亲信啊,想不到国中局势看似被国师和大将军把持,却也渗透不到军营之中,而且,像自己父亲楚靳这样,看似是大将军的人,实则是帝君亲信的又有几人呢?
楚镜弦沉思着出了宫,坐在轿中在城中兜兜转转了好久,才在一条隐蔽的胡同里换了马车,辞别影儿,回到了旧禁卫军营。
悠悠下了马车往自己小院走去,尚在数丈开外,便看到熙月一脸惊喜地呆愣了一瞬,随即飞速奔向自己。
镜弦上前两步,接住熙月因气愤和恐惧而颤抖地身子,轻抚安慰着熙月:“好了,傻丫头,小姐我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的啊。”
“小姐……”熙月突然就挣开镜弦,噌地跪了下去,“昨晚熙月就应该陪着小姐去的,小姐不知道,凌晨辰楼来消息,说外面都在传帝君……帝君……”
“传什么,说本小姐不知廉耻勾引帝君?还是帝君要本小姐入宫为妃?放心吧,你还不知道小姐我的本事吗,他就算想,本小姐也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镜弦语气轻快地说着,把熙月从地上扶了起来:“你也不必自责,你若是陪着我,反倒不便,怕是帝君还会利用你威胁我了……”
镜弦最后一句话已是低不可闻,且不说熙月能不能真的跟过去,就算去了,自己一人应付帝君已是困难重重,再加上熙月,镜弦自己也没有把握了。
熙月担心之下没有注意到镜弦最后一句话,只当镜弦纯粹为了安抚自己,摇了摇头,暗自决定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要跟紧镜弦,而此次……熙月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若是小姐真的出了事,自己拼了命也要帝君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熙月低着头,镜弦没有察觉她的神色变幻,还以为熙月在内疚,便愈发努力地安慰着熙月。
熙月收敛好情绪才抬起头来,打断了镜弦的安慰:“小姐,熙月没事,只是以后再有这等危险的事,一定带上熙月。”
“好,一定带上你。”镜弦看到熙月眼中的坚定,也只好顺着应下了,否则,熙月这丫头肯定得自己偷偷跟着去,更是危险。
熙月见镜弦应了,脸上才又带上了些许笑意,把话题转回正事。
“还有关于昨晚的事,只是国师、大将军和丞相等几名大臣有猜测,大多数官员都不知情。此等事国师他们应该也不会外传,这点小姐不必担心。并且我会传令下去,如果他们有意外传,辰楼的人会第一时间阻杀,传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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