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月委屈巴巴地捂住脑袋:“不是傻子怎么会撞到树?不是傻子怎么会大早上买那么多糖葫芦回去,还跟抱小孩似的抱一兔子,居然还给兔子扎朵花!噫……”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寒颤。
看着熙月那一脸恶寒,镜弦险些笑出了声:“他抱的哪是普通兔子啊,身无杂毛,洁白如雪,唯独尾尖渐渐过渡为血红色,那分明是只雪烟兔,极难捕捉。看他衣角沾灰,衣裳前面却一尘不染,背后则有些草木汁液的痕迹,分明是爱极了干净,但后面看不到便未作打理。既是爱干净,怎会不换衣服,所以他一定是抓完雪烟兔,连夜赶回来的。”
“啊!”熙月突然恍然大悟地嚎了一声,把镜弦吓了一跳,“对了!两天前,三儿从宫里传回消息,说皇女的雪烟兔死了,皇女因此大发雷霆,把平日里照顾雪烟兔的宫女太监全杖毙了。他肯定是抓雪烟兔回去给皇女的了。”
手一抖差点把画毁了的镜弦拍了拍胸口,白了熙月一眼:“大惊小怪的要吓死我啊!”
熙月顿时往后缩了缩,弱弱地道:“没没没,不敢不敢,公子英姿飒爽,风度翩翩,镇定自若,天下无双,怎么可能会被我吓死呀!公子继续,我不打插了,唔,我憋住!”
镜弦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说的也不错,那兔子定然是他捉给皇女的。显然,帝君不可能为了讨好皇女而派人星夜捉回一只新的雪烟兔,那么那人必定是皇女的人。他又武功高强,否则不可能两日便捉到雪烟兔了,据我判断,他武功与我不相上下,但他给我的感觉,明显经历过许多生死搏杀。这样的人,在我们的情报中只有一个,就是皇女的第一隐卫,帘阑。”
“有没有可能是帝君心疼皇女,所以派人去捉的?”
“可能性很小。”镜弦摇了摇头,“帝君本身就极其冷血,既是将皇女作继承人培养,便不会仍由她对外物有过深的感情。毕竟,先帝就是因此受制于郑太妃,后被帝君与郑太妃联合软禁至死的。既已有先例,他又怎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皇女身上。说不定,雪烟兔就是被帝君杀死的,毕竟,皇女爱极了那只雪烟兔也是人所共知的事了。帝君很可能正是借此给皇女一个警示。”
“嗯,熙月受教了。“
熙月心下明白,这是镜弦在教导自己。镜弦的神机妙算,绝对在天下前五之列。辰楼建立之初,若没有镜弦的帷幄千里,早不知覆灭多少次了。也正是因此,镜弦“天机辰主”的称号名动江湖。
“嗯,等晚点七儿从宫中传回消息便可印证了。”镜弦说着,放下了手中毛笔,显然,画已作好。
熙月伸头一看,画中人栩栩如生,赫然是刚才遇到的那男子,皇女的隐卫,帘阑。熙月狐疑地看向镜弦,深深怀疑镜弦就是喜欢上了帘阑,却又没法从镜弦脸上看出一点迹象,别说什么可疑的红晕了,就连镜弦看着画的眼神都没有一点波动,冷冷地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纳闷地熙月正想开口询问,镜弦就将画递给了熙月:“把这画收回楼中,放进帘阑的资料中。”
“哦……”居然是这个原因!知道真相的熙月八卦之心彻底熄灭,仔细收好了帘阑的画像。
镜弦却没想这么多,悄悄藏起两瓶准备带回去的梅花酿,惬意地窝进柔软的座椅中,晃着酒杯对一旁的熙月道:“还不来,一会儿梅花酿没了可别怪我没叫你啊。”
“嗯嗯……”熙月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强大的思维又回到了先前,刨根问底道,“对了,公子,那他为什么会撞树?”
“……吃点心”
“他为什么会撞到啊?”
“……食不语”
“可……”
“滚!把那什么无忧给我叫来!”
“是。”熙月不甘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唤来了一脸冷傲的无忧。
半个时辰后,镜弦离开之时,累的花容失色的无忧强撑着随时要倒下的身体,一脸献媚地将镜弦送了出去,心中则恨恨地诅咒着,出门被马车撞,走路被衣架砸头,总之死都不要来了,她实在是跑不动了,三十圈啊,她跑了整整三十圈屋子,天知道她这辈子都没走过这么多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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