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京都城的天气热了起来,玉清换了薄些的衣衫,在院子里弹着琴。
墨寰走了进来,墙头的月季花开得正好,芬芳的气味摇曳着,衬得玉清很动人。
“这段时间,你休养的很不错。”
墨寰折了花,簪在玉清发间,脑海中闪过宋钰的脸庞,一时间有些愣神。
五月的遥城,地处北边,倒还不热,靠着遣神江,江水流过也带走不少热气。
宋钰一行的队伍刚刚过了关口进了城,身边飞快掠夺几匹快马奔腾而过,向着出城的方向去了。
“哼,荣国的那个蛮子,到今天还在我墨国的地面上撒野,纵然是守城的连将军,也未曾在城中如此骑过马。”
接应囚犯车队的守城军,对着车队中的司狱长发起了牢骚。
司狱长也觉得奇怪。
“那不是荣国的江真使者吗?听闻在上清行宫犯了人命,因着只是两个宫女,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陛下没为难他,趁着太后寿辰大赦,仍然以礼相待送了走。怎么如今还在墨国。”
“哼,此人拿着陛下宽赦手谕,一路游山玩水,到了一个地方便要向当地府丞敲诈一笔,寻欢作乐。这几日在遥城扫荡一圈终于是要走了。”
“唉,可怜了两个宫女,爹生娘养的,到了年龄即可出宫,没想到竟死在这个畜生手上。”
边上小兵上前来报,大概是囚犯已清点,看样子是可以交接了。
守城军的那人,向司狱长拱手道了辛苦,请他过驿站休息。
司狱长还礼。
宋钰听他们谈论江真侍雄,正听得仔细,忽见司狱长转身朝自己走来了。
“八王爷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最近边境必然不安,之后就看你自己了。”
司狱长低声说了一句,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宋钰这才明白,为什么刚上路,司狱长就给自己递了治伤的膏药,为什么自己这一路上,除了赶路累些,没有挨饿受苦,全凭那个人的打点。
若非如此,自己带着伤,非但肚里的孩子留不住,自己怕是也早已伤口感染而亡了。
思忖之间,宋钰想拱手道谢,司狱长却已转身离开了。
罢了,他必也是拿钱办事,自己的恩谢又值几文钱呢。
守城军的吆喝声打断了宋钰的思绪,队伍缓缓动起来。
步行穿过城墙根下的巷子,往东又出了城门,入眼是一大片平坦的地势,黄土掩盖,不生寸草。
远远地可以看见平地的尽头密密麻麻有一簇营地模样的东西,大约是荣国的驻扎军队。
依稀可以听见奔腾咆哮的水声,轰隆轰隆。
敌国的军队竟然离得这样近。
宋钰暗暗摇了摇头,被人逼迫至此,朝中竟然没有一丝动静,还任由荣国的使者在京都胡闹,果然天高皇帝远,看不见边境的紧张局势吗。
新到的这批囚犯,被交给了城外的司长,听下面的人喊他许司长,暂时负责城外营房修筑。
“许司长,这批犯人就交接给你了啊。”
“辛苦陈司长,晚上请你吃酒。”许司长侧过身来抱拳说道。
“改日吧,今天南门还要值守,如今局势紧张,不敢擅离职守啊。”
“唉,是啊,咱们这儿剑拔弩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了结。”
许司长抱拳,送走了陈司长,放下手的时候身子偏了偏,似乎是往宋钰的方向看了看。
宋钰心中一惊,立即转过身去。
竟然这么巧吗?这个人,这么像许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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