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透着一股子冷冽。熟悉的街口,没有了香喷喷的包子,也没有了浓郁诱人的热干面,仿佛一个还未苏醒的婴孩,哪怕轻手轻脚从旁走过,也怕扰了它的清梦。
一股刺人的寒风迎面拂来,本来眼皮还有点重的耿相忆,精神一振,缩了缩脖子,骑上自行车,便朝口腔诊所去。
街市萧条而冷清,许多地方,耿相忆明明走过无数次,而如今这般光景,却透着一种别样的陌生感,像是从未来过。
耿相忆把自行车往门口一放,就着急忙慌地跑进口腔诊所。
此时,肖恪已经套上防护服,坐在大堂里看手机新闻。
耿相忆颠颠儿地走过打招呼:“肖恪,早啊!”
肖恪抬起眼皮,瞥了耿相忆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可能!”耿相忆坚定地说,“我要是不来的话,你岂不是少了一个同舟共济的战友!”
肖恪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来,我才省心呢!”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废话少说,上车!”
见肖恪起身朝外走,耿相忆急急忙忙拿上防护服,就跟到车上。
耿相忆将防护服往身上一套,伸手之际,又无意间打到了肖恪的脸。
肖恪一脸嫌弃地看了看耿相忆,拉长着脸,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他那股不爽劲。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车里穿防护服?”
“我倒是想在诊所里穿的,可你都不等我!”
肖恪咬牙,说:“这要是在部队,皮都给你抽紫了!”
耿相忆把拉链往上一提,整套防护服就穿好了,同时还不忘往胳膊上系上她那条黄丝带。
车子再次飞驰到仓库。和昨天一样,来参与配送物资的志愿车辆不在少数。
肖恪照旧帮忙把物资搬运到车上,耿相忆则自觉地到张师傅那里打印领取物资的公函。领到物资公函,往回走的时候,耿相忆的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相忆!”
“舒姚姐,你也来啦!”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分开各自去忙。
然而,舒姚刚走出没几步,就感觉到一阵眩晕,四肢瘫软,最后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上。
耿相忆见状,连忙跑上前来扶着她,惊慌地朝周围喊道:“救命啊!”
肖恪正在跟工作人员沟通物资的事,听到了耿相忆的喊声,立马跑了过来,拨开人群,看见了头枕在耿相忆怀里的舒姚。
肖恪蹲下去,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晕倒了!”
此时,舒姚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面色苍白。
肖恪判断说:“可能是低血糖。把她扶到车里!我去给她找点糖水!”
耿相忆和一个仓库工作人员合力把舒姚搀扶到车后座躺着。
仓库工作人员说:“我认得她。今天凌晨三点的时候,她就到仓库来了!”
很快,肖恪就端了一碗糖水回来。
耿相忆搀扶起舒姚,让她把糖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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