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过了晌午,随着女儿出嫁一家人有喜有忧。刚打算回府休息,谁知这小厮便嚷嚷上了:“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虹萧小姐把王爷休了,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随着小厮的一声尖声喊叫,吏部尚书府内也乱作一团,母亲花莲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踏实本分的女儿,竟然在大婚的这一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吏部尚书李开元气的快要吐血:“我的萧儿,从小到大一直安安分分的。怎么会被这个王爷给休了呢?”而李永现则满不在乎地说道:“妹妹一直畏畏缩缩的。做个妇道人家,我都看不下去了。何况这何镂玉可不是什么好人。在打仗的时候经常嚷嚷着要去逛窑子。还和青楼的那个什么头牌的杜鹃姑娘老是传出些绯闻,我觉得妹妹没有嫁给他最好。”
李开元的脸色越来越差,但李永现仍是滔滔不绝:“而且爹,不是我说,难道您没听说吗?妹妹可不是被休了,是她看不上这个男人,我也看不上。”
李开元大怒,“你平时和你妹妹不对付,怎么这会儿到是和她沆瀣一气?守妇道才是本分,难道你指望她学的像你一个大老爷们一样?”花莲夫人眼中则是感动。“现儿这样护着萧儿,他们二人是和好了,现在家里和和睦睦的不就好了吗?只是也不知道萧儿今天晚上睡在哪儿?”
李永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姨娘不必担心,我妹妹从小踏实本分。如今她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所负责,至于睡在哪儿,我自会派人去查清楚。”
李开元平时为了家里这个大少爷和侧室的纷争废了不少脑力,如今看到自己的女儿做出休夫的举动,这二人的关系反而有所缓和,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叹了口气说道:“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就怕那个王爷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一个吏部尚书,怎么当得起这样的责任呢?”
李永现得意的笑笑:“要知道,别看这个懿炽王爷说是打仗勇猛,但要没了我这个永明大将军,他可打不下这么多胜仗,爹,您放心,这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再为难妹妹。”李开元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再说胭脂铺子这边儿,也先安顿了下来。鹦鹉烧好了一盆热腾腾的洗澡水,撒上了花瓣。说道:“小姐,先来洗个澡吧。都累了一天了。”放下了东西便要走。
李虹萧说:“别走呀,鹦鹉,帮我擦擦背吧。”李虹萧褪下了衣物,进了水池,看见如此光景,鹦鹉羞红了脸。
鹦鹉小心翼翼的说道:“您不在乎我是药人么?”李虹萧摇摇头,“我不在乎,但是我很好奇你的真实身份。”
鹦鹉说道:“我因为长相丑陋,声音粗厚,总被人误认为是半男半女的太监。其实我并不是太监。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药人,不男不女。”她顿了顿:“在我小的时候,刚把精通毒药的身子练完。培养了我粗厚的声音之后,我的国家就发生了很大的动乱,您也知道,中原这边十多年前和西域有过一场大战,很多人都成了俘虏。”
李虹萧大喜,说道:“这么说,你其实还是女人,只不过是声音微微有些粗厚罢了。”原来她并不是不男不女,这样也能为她求得一份姻缘了。想到麒麟的嘱托,李虹萧安心了许多。
鹦鹉激动地点点头说,“是啊,可正因如此,我也意识到自己和平常的女子不同,不能去追求常人的幸福,所以我才一直爱恋着姐姐。”
李虹萧好奇地问道:“你不如再和我多说说你姐姐的故事。为什么他不是药人呢?”鹦鹉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您这是有所不知了,在我们西域王国,人从小出生就有高贵低贱之分,我黝黑的皮肤宣告了我是最低贱的奴隶。其实我的姐姐不是我的亲姐姐。我是皮肤黝黑,头发金黄。而杜鹃则是皮肤如雪,美若天仙。她是我们西域国的大祭司候选人。虽然我们二人都是从小开始努力,但方向绝对不一样,而且高级和低级也是一目了然。”
李虹萧听到这儿。注意到了鹦鹉不自觉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明白鹦鹉一直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羞愧。李虹萧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人其实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何况她如果认你做妹妹,不也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鹦鹉扭扭捏捏地说:“姐姐对我很好,让西域出来不至于做了俘虏,我们二人在中原的青楼寻了差事,相依为命。我不如姐姐那样美丽,只能做一些粗重的活儿,在舞台上也多数托举人的动作,但是我很感激。”
李虹萧心想:这个杜鹃可真不是个人,自己总在台上风风光光,而一直在利用鹦鹉,怪不得上一世鹦鹉只能做个丫鬟,而她却做了侧妃。哎,想到这儿,也不知道橄榄和祥乐这一世怎么样了,找个机会我要赶紧去见他们两个人。又想到了那个水一样的少年,只看了一眼,就难以忘怀。
那日,她在雪地里看到了遗世独立的李裁冰,像雪一样美好和纯洁,样貌也是一等一的人上人,现如今,过得又怎么样呢?
鹦鹉摇摇头说:“不说这个了,小姐您打算怎么向家里人那边交代啊?”
李虹萧说:“我在等一个时机,等咱们的铺子办好了,名声足够大了,我便回去见爹娘,和我的哥哥,我们一家人终能团聚的,我现在回去家里只能是给他们找麻烦。”
鹦鹉一边擦拭着虹萧的身体,一边说:“虹萧小姐,我从小精通药理。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李虹萧说道:“我正有此意,我们明日要开一场大会。听闻京城要举办盛大的烟花庆典。所有的女子在早上都会出门来逛街,我们绝对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三月之后烟花庆典上,我会让整个京城为之震撼,李虹萧暗自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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