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洒下柔和的清辉。树影摇曳,微风中散发着阵阵草木的清香。
在梧桐山脚下一个别致的庭院里传出了一女子的哭啼声。
屋内只见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刚足月的婴儿想要往门外去,一名青衣女子跪在地上死死扯着男子的衣角。
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虽带着哭腔但声音冰冷而坚决道:“顾离,你负我也罢,你要走也罢,我不拦你,但是孩子你不能带走。”
“你这蛇妖你给我闭嘴,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跟你来了这个鬼地方,还生了这么个怪物。虽虎毒不食子,但我绝不允许我们顾家出个妖。”
男子和女子拉扯起来,见摆脱不了女子便用手掐住婴儿的脖子力道逐渐增加,婴儿哭声越来越小,一脸的紫青色。
二人相持不下时,青衣女子贝齿一咬,一丝鲜血渗出了她的红唇。她终是出手一掌打在了男子的胸口上,男子口吐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衣裳,血色渗进了玄色衣袍中,辨不出究竟流了多少血。
“清蝶,你,你……”,男子满嘴鲜血,含糊不清的一句话未说全就倒下了。
这名叫清蝶的女子也顾不上他,急忙夺过婴儿,轻轻地顺着婴儿的背。婴儿这才止住了哭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脸上也渐渐缓了过来。
“孩子,娘亲也不知道带你来到这世间究竟是对是错,只是,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了。”女子用清冷的嗓音淡淡地说道,随后她施法取出自己体内的一颗绿珠,用法力注入了婴儿的体内。
没错,清蝶她是蛇妖,在一次渡天雷之劫时遇到了在外游历的顾离,顾离对她一见钟情。她虽知人妖殊途,终不得善果,但是她还是陷了下去。
事到如今,顾离也死了,还是死在了她的手上,这或许就是她的报应吧。清蝶心如死灰,原来这就是顾离口中曾口口声声说的爱。
清蝶已不愿再去回忆那些或甜蜜或忧伤的过往,那些都已是前尘往事,她也不愿再去深究她和顾离最终为何会走到这样一个死局,又有何用呢,也许爱时是真的爱,恨时也是真的恨吧。
清蝶抱着婴儿上了梧桐山,梧桐山上是六大修仙门派之一的日沉阁,如今日沉阁阁主玉然是个温和善良,耳根子极软的人。
清蝶觉得玉然是一定会收留这个弃婴的。
“孩子,娘亲为你取名清辞,希望有一天若你得知身世,不要怪娘亲的不辞而别。也希望今后你能遇见一真心待你之人,不受辞别之苦。”
女子施法将“清辞”二字印在了婴儿的襁褓上,如三月桃花般粉嫩的薄唇,蜻蜓点水般印在怀中婴儿的额头上后,将他放在了日沉阁的山门前。
之后,清蝶替顾离和自己准备好了坟墓,墓碑上刻着:负心人顾离之墓,死心人清蝶字。
……
山门前的清辞很快便被日沉阁的弟子发现,接到弟子通报的日沉阁阁主玉然匆匆而来。玉然一袭白衣,乌黑的长发虽随意挽起,却不失庄严。
而立之年的玉然从父亲的手中接任了日沉阁,打理得井井有条,就在前两日妻子秦氏为他诞下一女,取名玉临。如今又在山门前拾得一弃婴,想着收入门下日后自己的临儿也有个伴,心中自然是欢喜不已。
玉然之妻秦氏嫁入日沉阁已有十年,这么多年来一直无子,直至两日前才得一女,因此对夫君拾回的孩子也是喜欢得紧,一直带在自己身边和女儿一起育养。
就这样清辞自幼便拜入了日沉阁门下,每日跟着师兄们一起读书识字,一起修习剑术。虽一同长大,但是清辞和他的师妹玉临性格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清辞一直是一个冷冷清清的人,虽然看起来和每一个人都相处得非常融洽,但却让每一个和他相处的人都生出一种走不进他内心的感觉。他虽待人温和有礼,但却又客气而疏离。
尤其是当清辞一个人安安静静立于一旁时,总觉得他似乎很孤独,又或者说是忧伤。他就像天边的一朵流云,似乎随时都要随风而散。就连天天看着他长大的师母秦氏,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何从小便如此,或许气质这种东西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吧。
而玉临,从小便性格开朗,整日里咋咋呼呼的,简直是比树上的喜鹊还要闹腾。他们这些修仙门派也不会刻意讲究什么女子食不言寝不语,笑不露齿什么的,玉然和秦氏觉得女儿每日开开心心的便也知足了。
调皮的玉临每日会强行拉着总喜欢发呆的清辞一起去摘花,去打鸟,总之就是去任何一处能玩耍,能捣乱的地方。
清辞虽然对这些事情都没多大兴趣,但是看到师妹天真烂漫的笑脸,也就任由着她拉着自己东奔西走。
日沉阁的日子温馨而平淡的过着,一晃就是十年。
那日,日沉阁的听学堂里,阁主玉然正在检查弟子们的功课,一名弟子还未等通报就闯了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到殿上就连忙道:“阁,阁主,大事不好了,花魂谷出大事了。”
那弟子口中说的花魂谷是六大修仙世家之首,六大修仙世家分别为:花魂谷花家、日沉阁玉家、飞絮阁柳家、缥缈楼莫家、青竹门舒家以及梅花阁沈家。
“快起来回话,发生了什么大事?”玉然连忙拉起还单膝跪在地上行礼的弟子。
“花魂谷主花未眠夫妇遇害身亡了,花魂谷刚放出的消息,现在正忙着办葬礼呢。”弟子说着忙从怀中取出一册折子,递给了玉然。
“快去准备一下,即刻前往花魂谷。”玉然听完该弟子的话,脸色一变连忙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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