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高三的第一次考试，学校开恩没让上晚自习。

沈颜约好乔乔晚上一起去教室看书，看累了就去操场上走一圈。

沈颜喜欢晚上的操场，微微发黄的灯光，拉长的影子。

晚风吹过，舒服的很，走了大半圈，沈颜听到篮球场有声音，篮球场跟操场是挨着的。

乔乔拉着沈颜，“好像是宋飞扬跟许南。”

“那要过去吗？”

“不要，不想过去。”

“为什么？因为许南吗？”

“你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起话来一针见血。”

“那你就是喜欢许南呗？”沈颜特地拉长了尾音，得意地看着乔乔。

乔乔一反常态地低下头，“有点吧。”

“什么叫有点？喜欢就是喜欢没有有点喜欢。”

“你又没有喜欢的人你怎么知道？”乔乔嘟囔着，低头用脚踢着橡胶跑道。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只是我不能跟你们说他是谁。沈颜这样想着，语气却很轻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夜色下，沈颜看不见乔乔红着的脸，乔乔也看不见她略带忧愁的眼睛。

不知不觉就走到操场与篮球场想接的地方，隔着一堵铁丝网墙。

宋飞扬把球砸到铁丝网上，跑过来捡球，有些气喘吁吁，“你们怎么来了？”

“散散步，马上要回去了。”沈颜说着看了一眼许南，许南在看乔乔，乔乔在低头。

“那你们好好复习，什么时候回去？”

“九点吧。”

宋飞扬冲她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抱着球回去了。

走过了篮球场，沈颜觉得自己应该对乔乔说，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许南喜欢你。”

乔乔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虽然这个答案她心里早已经有了七分底，可这样被别人说出来，怎么说呢，既恼羞又满意。

“才不会呢。”

“怎么不会？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多好啊。”

“你不知道，高三谈恋爱后果会有多严重，而且要是让我妈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确实。”

宋飞扬看着许南魂不守舍的样子，一个三分球砸过去，许南接住球退了两步

“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打球。”

考试成绩出来的特别快，两天不到就可以提前在网上查了。

乔乔偷偷把手机带来学校，掐着点，一般都是在十点钟公布的，而班主任会在发布的第一时间发到班级群里。

沈颜帮乔乔看着讲台上带着老花镜的数学老师，乔乔闭着眼睛，像是下了莫大的勇气点击名为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文件。

“沈颜，你帮我看看。”乔乔在课桌下把手机递给沈颜，自己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沈颜凑过去，低声说：“不要难过。”

“啊？我完了。”乔乔哭丧着脸。

“589，全班第十。”

“沈颜你耍我，真的考那么多。”乔乔夺过手机，欣喜若狂的样子。

数学老师把眼镜拿下来，不在意地擦眼镜，一边擦一边说：“咳咳，成绩出来了是吗？这只是一次考试，考好的同学不要骄傲，考差的同学不要气馁。”

“沈颜你这次竟然全班第九？你是不是没发挥好？”

沈颜冲她微微一笑，“可能粗心大意了吧。”其实她看到成绩的那一刻也有些懵，明明考试的时候感觉挺好的啊，明明一直都是前五名的。

一下课同学们就围着有手机的同学不停地询问自己的成绩，徐国亮转过来，“乔乔你看看我的。”

他的体型隔开了好几个人，有人趴在他的背上，“徐国亮你该减肥了，乔乔看看我的。”

乔乔一时间成为簇拥的对象。“徐国亮是吧，我看看，第三名，627分。”

“耶，太棒了。”

沈颜不喜欢太拥挤，就起身给他们腾地方，自己去走廊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你干嘛？”沈颜整理被宋飞扬揉乱的头发，本来心里就有点郁闷。

“你干嘛？”宋飞扬故意把声音弄得那种特别嗲嗲地学她说话。

“有病。”沈颜趴在窗台上不想再去理他。

宋飞扬站在她旁边，后背倚着窗台，“不就是一场考试吗？又不是高考。”

“我不是因为考试，成绩我还能接受。”其实沈颜想说，考试考不好我就是难受，控制不住的难受。

宋飞扬看着她，沈颜看着楼下，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好看的侧脸，宋飞扬看着看着脸就红了。

沈颜转头看了他一眼，宋飞扬低头说了一句，“真丑。”

“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

“我听到了！”

“我说！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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