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东屋里被旱烟的烟味填满,快要房盖顶开。但王彩霞却已经习惯了,丝毫没有感到不适。
她伸头看了看窗外,又关上窗子。
“老头子,你发现咱家小垛儿有啥不对的没?”
石福来将烟斗磕在凳子上,燃尽的烟丝灰扑扑落到地上。
“咋能看不出来,那孩子什么时候这么爱说话了,今儿一天说的话都能赶上她一年说的话了。”
“你也看出来了吧。”王彩霞眼珠转了转,压着嗓子说:“不会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那村东头的石大脚就是撞邪了回来把爹差点砍死了,后来请了廖婆子子看了才好了。兴邦还说他姐最近嘴里蹦出一些他听不大懂的话,不然还是找她看看吧,我怕她吓着咱们家兴邦。”
石福来瞪了她一眼,“那得多小钱,老裴婆子忒黑了,咱们家哪有这个闲钱?因为老大的事,咱们四处拉饥荒,能不花就不花,要不给她寻个婆婆家信出去,正好让咱家宽裕宽裕。”
石家老大石兴国两年前结婚了,媳妇是邻村的姑娘,是用大姐换-亲换来的。老大媳妇肚皮不争气,生了个闺女。王彩霞当然老不乐意了,成天找茬打仗损人。可老大媳妇也不是个肯乖乖受欺负的,竟然怂恿老大偷了家里所有的钱和媳妇女儿一起跑了。
只留了张纸条说他们夫妻俩去城里打工了。
那些钱是这几年卖粮食的钱,一下子都被拿走了,到了播种的季节连种子都买不起,只好到处借钱,才没有耽搁下种子。
因为这事儿气得石福来差点一命归西,到现在身体还不行。
“没有合适的,我都打听遍了。一看小垛儿没胸没腚的身子板而都说不好生养,脸好看没有用,人家宁可从牙子那里买,比跟咱结亲还便宜。”
这个女儿走了那家里的活还不是她的事,到时候又要看媳妇,又要干活,那不累死个屁的勒。她可不想石小垛嫁的这么早。
“瞅瞅你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都没人要。”
“着什么急,再等两年,也是太小了没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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