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婶子看那从来温顺的女孩竟说出这么强硬的话来,就觉得万分好笑,进了她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拿出来?她转头对徐氏道“怎么?你们是连这每个月的一吊钱也不稀罕要了?那我便省了。”
徐氏心里着急,连忙赔笑,拉着女儿要走。
“那是淳家给我们的,你若是不姓淳有何资格扣下?”沅沁冷笑,语气里却是说不出的平静。
王婶子愣了一下,沅沁继续道,“王管事莫不是连淳府的规矩都忘了?竟指使着家里媳妇欺凌主子?”
王婶子嘴边的肉似乎都在抖,只觉得万分来气,两人吵将起来。王张氏的脸气的如同猪肝色,抄起一根棍子就打过去。
沅沁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硬受了她的棍子,拔腿就跑。
两位公子冷眼看着她们的闹剧,其中一位头戴月牙白的玉冠,身穿海青色儒服,外罩黑底白边长衫,面上披着的是银色狐毛滚边的大氅,腰间一条云纹银腰带。另一位黑墨玉细水纹玉冠,身穿泼墨色银边儒服,外套着狼裘袄子,披着一件银灰色狐皮大氅。
带着月牙白玉冠的公子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我说七弟,你说这波是不是京城那位寻来的刺头?”
那位七弟嘴角只是轻轻抿起,手里的茶碗盖儿拨了拨,几颗茶叶打着旋儿飘到一边。“四哥这话可是说笑了,我们兄友弟恭万分和顺不是么?父皇让我们同赴景河赈灾也正是这个意思吧。”这二人正是京城的七皇子沈沐和四皇子沈昭。
沈昭眉头微微一挑,笑容不改,不再说话。
这时两人却是好巧不巧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少女似是身体不支恰到好处的跌倒,手指微不可查的在王张氏的腿上抚了一下。
王张氏只觉得腿上一胀心下想停,可腿却似停不下来,直直闯入了侍卫中。
侍卫们措手不及,只听见一声清冷的命令“杀。”他们便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王张氏血溅当场。
沅沁轻轻捻了捻袖子里藏着的银针,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在祁北侯府时从未有过琴瑟和鸣,她失去了完整的容颜,为了得到夫君的心,她总是不停的提高自己,她练琴棋书画,她学烹茶刺绣,她看养生之书。
这手刺穴的功夫便是出自那些数也数不清的养生书里头,甚至连赵之桓也不知道。
她付出的所有一切,抵不过淳沅柔一张绝色的面容。
沅沁将银针一收,手指紧握,面上一丝也不显,只有淡定的笑容。
沅沁被带到两位皇子面前,徐氏也赶紧跑了过来,她显然吓坏了,不住的磕头,“官爷饶命!小女是无辜的,求你们放过她吧!”
没两下额头上就磕出了一块血痕。
沅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纠疼。四皇子沈昭冷了脸道,“说说,你们是来做甚的?”
沅沁如实告知,面上半丝异常也没有。
沈昭心中衡量再三,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在这么一个地方,杀几个农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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