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
第二日,天还未亮,杨延珏依依不舍的告别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雪儿确实非常漂亮,如同画中的仙子,她心中叹息,但却温柔的没有表现出来。而柔儿则抱怨了好多,像个怨气十足的小媳妇儿,也是,哪有人新婚第二天就出征的?
尽管如此,柔儿还是含着眼泪帮延珏整理好了衣衫,千叮万嘱的吩咐战场上刀枪无眼,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贤惠。刚走到门口,嫣然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她手中抱着一包裹,里面有一些亲手做的糕点,微笑着送别夫君。
延珏接过包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嫣然的耳边轻道:“小心照顾这个家,等我回来。”延珏说的隐晦,但是嫣然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无非是应付好官家派来的女人而已。至于柔儿,嫣然并不担心,因为她是真心把自己当成延珏的女人的。
出的府中,自然有马车早就等在此处,带着延珏来到了城门前,现在天还未亮,城门紧闭。可是当城门守将一看马夫竟然手持宫中王继恩的令牌,问都不敢问,直接下令开城门放行。
终于见到赵成,谁料他上来就给了杨延珏一记老拳,道:“老子在这鬼地方待了整整两天了,你到好,却在开开心心的娶媳妇,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延珏苦笑道:“我草!你以为我想来啊,好不容易娶进门的两个新媳妇,这才享受了一晚而已,当初真不该答应官家的,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的肠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能享受一晚上不错了,总比我们这里挨饿受冻强!”
延珏道:“呵呵!张放,陆剑,你们都在啊!”
赵成道:“既然人来了,那就走吧!”
“好!”
这日大朝,大庆殿之上,官家正坐龙椅之上,正看着底下的文武官员,以及辽使耶律休哥。
翰林学士王修出列,面向百官道:“圣旨下,上曰:朕道天地有德,人间有情,今辽国大旱,赤地千里,其下有众多汉人百姓,今遭逢大难,朕心何忍,朕虽是大宋之皇帝,亦是汉人之皇帝。故特将粮食一百万石卖与大辽,并与大辽修好,双方罢战,钦此!”
众大臣道:“吾皇万岁!”
辽使耶律休哥出列道:“多谢大宋皇帝卖给我们粮食,我大辽急需这批,不知何日能够交给我们?”此时的耶律休哥心中也是叹息,区区一百万粮食,居然要价一千万贯,整整翻了五倍,此外还要战马一千匹,牛三千头,羊一万只,真是黑心的宋人!
不过,耶律休哥心中冷笑,只要大辽过了眼前这一关,别说马牛羊可以延期交付,到时候就是不交付,大宋又能拿我大辽有什么办法。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场战役大辽也不想打,为此大辽朝堂上面也是争吵不止,因为就算尽起五十万大军,胜面也是不大,而且就算赢了也是惨胜,到时候我大辽和大宋打了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到时候高兴的是其他国家,这个道理宋朝也懂。
户部侍郎薛居正出列道:“此刻粮草已经准备出汴京城,将会经过雁门关,最后在朔州交付。”
耶律休哥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有点不放心,因为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耶律休哥道:“派往我大辽的运粮队,我会派我的亲兵做押运官,到时进入朔州也方便。”
薛居正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官家的安排,所以对耶律休哥说的话表示同意。反正是去往辽国的粮食,由辽人来做押粮官,也算合情合理。
既然此行目的达成,耶律休哥自然也要回去了,便向官家辞了行,往上京而去,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说,雁门关,大郎杨延平处。一位翰林学士孔庆东,传圣旨道:“上曰:今有售卖于辽国之粮草一百万石,将经过雁门关,送到朔州,雁门关守将杨延平,务必竭力督办此事,钦此!”
杨延平:“臣接旨,吾皇万岁!”
孔庆东点了点头,递给大郎一封信,略有深意的道:“此乃杨太尉托我转交给你的两封家书,切记,你务必仔细研读。”
大郎收下了信,道:“有劳孔大人了,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用点饭菜?”
孔庆东一笑道:“也好!正有点饿了,多谢杨将军!”
大郎道:“孔大人请!”接下来自然有人接引其去饭厅用膳。
孔庆东刚一离开,三郎延庆便跳了起来,道:“大哥,这到底什么意思啊?辽国大旱,饿殍遍野,这关咱们什么事啊,卖粮食给敌人,朝堂上的那群人都是猪脑子啊!”
二郎延广也道:“三弟不得胡言,此事实在是蹊跷,我也百思不解。”
五郎延德道:“嘿嘿,你们都想多了,具体怎么做,看看父亲给的信不是行了吗?”
众兄弟道:“嘿!说的也是!”
大郎取出信,信封上面有“第一”和“第二”等字眼。大郎先打开有“第一”的那封信,信中写到“大郎,此乃为父代传官家秘旨,借送粮之机,奇袭朔州之后,之后兵围大同府。围而不攻,等待七郎的命令。而七郎则会率军经河西,从辽国西面切入,与你会师大同府,切记,行军速度一定要放慢,最快五天才能行至朔州,不得有误!第二封信乃是七郎给你的,你须按计行事!”
众兄弟道:“嘶!大同!大手笔啊!”
杨延平打开第二封信一看,顿时眼睛一亮,问道:“运粮队此刻到哪里了?”
二郎道:“刚到雁门关,而且还有几十个辽人在当押运官。”
大郎道:“二弟,你现在起就是雁门关守将,然后你马上宴请所有辽人押运官来饮酒。”
“喏!”
大郎又道:“三弟,五弟!我们尽起杨家军精锐,在二弟宴请辽人的时候,我们要和押运队调换过来,衣服武器全部要换过来,然后我们驻扎在运粮队,藏武器于粮袋之内,而把原先的运粮队驻扎在杨家军营。”
二郎道:“大哥,偷梁换柱,此计甚妙!”
三郎苦笑道:“只是苦了杨家士兵了,听说那些辽人终日以打骂运粮民夫为乐。”
大郎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苦都受不了,那还能做什么?就这么办!”
众兄弟道:“喏!”
大家依计行事,辽人在二郎的劝酒之下,个个喝的酩酊大醉,大郎三郎五郎,很顺利把运粮队都调了一遍。
第二天清早,辽人刚刚酒醒,老远的就一鞭子抽到大郎的身上,喝道:“懒鬼!天亮了,还不快启程!”
众杨家军都看到了这一幕,刚要爆发,只听得杨延平道:“哎呦!大爷饶命,小的这就启程!”一番话惹得辽人大笑不止,宋人还真是贱骨头啊。同时也压下了杨家军的愤怒,一切以大局为重。
话分两头说,真定府中,翰林学士宣旨道:“上曰:命真定军指挥使潘虎,立刻率军进攻夏州,不得有误!”
潘虎大声喝:“臣潘虎领旨,吾皇万岁!”潘虎接旨之后,片刻不敢耽误,幸亏老爹去成都府之前,交给了他两万潘家精兵。潘虎尽起大军向夏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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