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户部尚书一事,全数被刑部拦下了?”
“若是陈指挥使认为此事有何不妥,大可亲自上朝禀奏,从刑部手里再将这份功抢回来。”
“朱大人的意思是唆使本官与刑部作对了?”
“指挥使言重了,你行事,在下并不想干涉。”
“皇上特地指派你到江南查案,你却让刑部给全端了,这算不算办事不力?”
“若是指挥使想因此怪罪,上朝禀明便是,但若认为是刑部干涉过多,还请自行上书弹劾,在下绝不阻拦。”
“不过与你开了个玩笑罢了,皇上都不怪罪,本官怎么可能会说你不是呢。此番下江南,皇上对你可以夸赞得很啊。”
“若是指挥使没有什么公事相与谈说,下官...就不留您了。”
“那朱大人好生忙着吧,本官还要入宫去见皇上呢。”
说罢,将不高兴的情绪表现在面上的陈寅一甩衣袖离开。
虽说陈寅位居锦衣卫指挥使,但他与贞卿一向不和,不是因为贞卿不敬重他,而是因为他妒才,他不满贞卿年少位已及从三品同知,更不满皇上对贞卿有意无意的夸赞。他担心终有一日贞卿会取代他甚至超越他,因此他常给贞卿使绊子。
只是在皇上面前提及贞卿时,他总以一种长者的姿态自居,给自己塑造出惜才爱才两袖清风的好官形象。
最初,贞卿对陈寅也算是敬重,就算他一次又一次找麻烦也权当考验了,但时日长了,也不需再维持彼此之间那层虚假无比的窗户纸。
虽说贞卿对陈寅算是无礼,但陈寅已经充满了敌意,就算彬彬有礼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活得舒坦些。
在京城的贞卿近日忙碌于南镇抚司的各项事宜,少有空闲时间办私事,但还是特地派出人手去打听呤毒之事。
而在苏州的之箬自打别了捕快差事之后,虽说日日都有人陪着玩闹,但终归觉得好似少了些趣味。
“箬儿,看我给你带来了些什么!”
刚办完差事的唐止提着一袋糖酥来到莫府院子里正无聊着的之箬身边,“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小点心的吗,吃吧。”
之箬用本来杵在下巴的手打开了糖酥,顺势拿起一块放进嘴里,顺口嘟囔了一句,“好似衢州的糖酥好吃些...”
唐止在另一边坐下,也吃了块糖酥,有些疑惑地说道,“衢州?”
“没有没有,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没说什么呀。”
刚从发呆状态下脱离出来的之箬又尝了块糖酥,道,“咱苏州的糖酥才是一绝呢。”
“还以为你到衢州经历了些什么事呢。”
之箬用空闲的一只手挠了挠头,道,“能有什么事...”
“自打你离开衙门之后啊,大家伙都念叨着你呢。”
“莫非念叨没有人积极主动要活干了?”
“可不是嘛,整个长洲衙门就属你一人办事快还积极。”
“我也想回衙门...要不我再去劝劝我爹!”
“可别!小祖宗,你还是在府里好好养着吧,再这么下去都嫁不出去了。”
“好歹爷生得也算是天生丽质,只会是我自己不愿意嫁,才不可能是别人不愿意要呢。”
“是是是...”
两人正有说有笑聊着天,院子里又走来了二人。
“之箬姐姐!”
星雨从远处跳着跑向了之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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