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坐在塌上的赵恒抬起头来。
高挑秀雅的佳人越发显得纤弱,顺滑的秀发随意挽起,脸如霜雪,一袭淡青色长袍就像架在她的肩上,行若将不胜其衣。
他便不由自主地立起了身子。
春草和墨画将浮云扶到塌上缓缓坐下,又给她在后背垫了两个棉垫子,一人执扇随其后轻轻摇着,一人捧壶替两位奉茶。
“前些时日听说你在家门口被人掳走的消息,很是担心,听怀瑜说,你是因韩家的那个杂碎怀恨在心才被抓走的,我们找你找了很久,可还是找不到,幸而你自己逃出来了,后来又听闻,你因我们与韩家在街上交战而受了重伤,这些时日,我们赵家和韩家形同水火,打得不可开交,故而没有早些去看望你,今下可是好些了吗?”赵恒微微蹙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浮云对着他温柔的一笑,贝齿微启,“在医馆住了这么日子,伤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的顾念。只是,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赵家和韩家之间的矛盾激发了,很是抱歉!其实,我并非是韩家之人劫走的,请见谅我暂时还不能说出劫持我之人是谁,将来有一日,我会一五一十的将此事告诉你们。”
他捏紧了手指。
然后又松开,一脸潇洒自然的模样瞥向一旁,手指轻叩桌角。
“是这样么?不过无所谓,我们和韩家的矛盾是很多年积累过来的了,早晚终要分出个胜负,眼下不过是提前了些,本就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既然你现在安然无恙,那我也就不再追问你此事了,好好的养伤吧!身体要紧!”
“嗯。”浮云垂下眼睑。
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来向他问到。
“你能否给我讲一讲当朝朝堂上的事情?比如说,如今朝堂上又有什么新鲜事?或是谁和谁不和,或是谁是谁的人之类的。大大小小,凡是你所知道的,我都想听。”
“你一介女子,又不从政,问这些作甚?”赵恒讶异了。
“无他,就是想了解一下,以后生意做得大了,免不了要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这不,提前找你做做功课,免得到时候心慌。”浮云装作随意的样子瞥了他一眼。
“嗯,你说的有理!只是我一时不知从何讲起,不如你将你想知道的人说出来,我再告诉你。”赵恒道。
“这样吧,我有些饿了,让人摆膳,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如何?”浮云提议。
“善!”赵恒颔首。
浮云便侧过头,对春草吩咐几句,春草退下后没多久,就有丫鬟陆陆续续地摆上了桌案和用餐器皿。
“这些时日我病着,吃得比较清淡,你看看可要加些菜?”浮云抬眉望着对面之人的盘盏。
“不用了,刚好最近上火,这样吃挺好!”赵恒笑着说。
“好吧,”她撇过脸,向立在门口的丫鬟道,“红梅过来,替赵郎君斟酒。”
“喏!”红梅弯着腰低头行至赵郎君的案前跪下,执起壶。
浮云喝了半碗肉汤,就觉得有些饱了,放下箸。自从受伤后,好像饭量减了不少,吃得多了就觉得胸口闷得慌。
“三姐夫,我听闻当朝圣上年岁已高却只有一幼子,那要是万一哪一天老皇帝殁了,小太子上位,朝里的大臣难道不会欺负这个幼主吗?说不准还有人取幼主而代之!”浮云好奇的道。
“慎言!此话可是大逆不道!若被官家知道了,小则满门抄斩,重则祸及九族!”赵恒严肃地责备她。
“嗯,我这是在家里和你随便聊着玩儿的,只是打个比方,万一,万一像我说的这种,该怎么办?”浮云眨眨眼。
“你说的这种情况不会出现!本朝文有裴相公,武有林国公,这二位皆是忠君尚义的贤臣,乃是本朝的擎天柱石,架海金梁。此二人只要在世一日,其他人就别想谋朝篡位!”赵恒字字铿锵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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