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晴循着声音开始吭哧吭哧挖起来,每一铁铲都极为沉重,没多大会便感觉到手臂酸胀、掌心磨得生疼。她两眼含着泪泡,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还要上赶着做苦力。
“一铲敬故乡一铲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南山南,北秋悲,南方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忍不住委屈地抽噎两声,她动作却不敢有丝毫的含糊,咬着牙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俩少年从废墟中挖出来。
没等她表功一番,俩人就闷不吭声接过她手里用钝、布满尘土的铁铲,直奔北屋东侧埋头挖起来。
她鼓鼓腮帮继续忙着救人,算了,不跟小屁孩计较,谁让原主脾气暴躁、品性恶劣,颇为能耐地将十里八乡的人得罪了一遍。作为男主成长路上的磨砺石,原主那是克忠职守,作天作地从不带停歇。一个弱女子能在逃荒的路上将男主折腾的家破人亡,也是种本事。
好在自个儿穿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没有将高家兄妹们卖做两脚羊,没有丢弃染上瘟疫年迈的公婆,没有只顾自己逃命却让一对三岁的龙凤胎孩子葬身火海,没有在匪患时跟着渣男私奔弃男主而不顾。
可,姜舒晴的小脸垮了下来,原主已经愚笨地误了男主两次参加科举的机会,还跟城镇里一个世家庶子眉来眼去,闹得满城风雨,只差卷款私奔切实地给大佬头上种上一丛绿。
抱大腿的路漫漫呐……
没多大会,住在山脚下的猎户胡栖元带着只狼狗、守着高家瓜田的孤儿余池先后来到高家,有他们的加入,未及午时,几个大人和孩子都被救出来。
因为姜舒晴那拔尖的一嗓子,让周围的人从睡梦中醒来,虽来不及逃离屋子,却本能地往床下钻,伤势比原文中轻了许多。
他们看着外伤可怖,实则没伤及要害,只有高母慌忙中崴了脚,踝部肿得跟馒头似的。
再次便是男主高敬森的左腿被厨房里的磨石给压折了。
高家人愤恨的目光纷纷望向姜舒晴,五妹高静环脾气急、嘴也快,直接红着眼眶低吼道:“你就是我们高家的扫把星、搅屎棍,没有你,我大哥早就连中三元去京都当官了,二哥有一溜能打酱油的娃,三姐指腹为婚的亲事也不会被搅黄。”
“五妹!”高静华扯住她的衣袖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让我说?要不是她闹腾,大哥能被气得住在厨房吗?大哥的腿能被磨石给压断?
你还有脸在这里哭?滚啊,我们高家不欢迎你!”
姜舒晴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她向来娇气受不了一点委屈,自个儿本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累了一早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了却成了众人情感宣泄的垃圾桶。
“我是搅屎棍?那你们是什么?”她气得脸通红,忍耐不住回怼道:“对,我之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无非就是要个和离,是你们爱面子不允许。错的时候只会怪我,难道你们事事都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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