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的两位艄公。都是年龄挺大的两位老头。一位个子颀长,满头白发,清瘦的脸上透出慈祥,据说他年青时是一位蹩脚的木匠。可能是年龄大了,干不动木工活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摆起了渡。他家就住在学校近旁的一个孤岛上,和学校只隔了一条沟权。另一位则长的有些獐头鼠目,面目狰狞。他颈子很短,矮小粗壮,面无表情,常眼露凶光,住在水岸的东边。
可能人的行为和长相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学生们并不知道这两个老人姓什么叫什么,但也不缺想象力,自然而然的就根据这两人的长相,与当时非常流行的一个电影中的两个人物联系起来了,一个被亲切的称为“洪常青”,另一个则非常对不住了,叫了“南霸天”。
过渡的费用是一分钱,早上给了,放学回来时就不要给了。
“洪常青”很和善,对没钱的或是不愿交钱的学生,他都摆渡过去,没说过一句难听的话,因而他的船上总是坐着满满的学生。“南霸天”则不同了,不交钱就不载过去,他的船上学生相对就少了许多。
学生都说“洪常青”好,说“南霸天”坏,刘伟达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当他从事了商业活动后,观念正好反转了过来。“洪常青”破坏了游戏规则,采用了一种投机的做法,表面上少收了钱,实际上则多收了钱,还落下了一个好名声。“南霸天”坚决的按规则办事,不通融,实际上吃了大亏,少挣了钱不说,还多吃了苦,回来不收钱,哪条船都可以上,更加悲催的是,他还得了个恶名声。
刘伟达后来在自己的公司里,反复的用这个例子来教育公司的年青职员。观念很重要,做的好,做的巧,可事半功倍。
世事实在是难说,正反都可以说,就像硬币的两面,需要哪一面,那就要看自己的需要了。
到了初二,刘伟达的内心中似乎多出了一种情愫。
这情愫有一定的倾向性,而且越来越集中。刘伟达还是和小兰一道去上学,但情形似乎悄悄地在发生变化,原来一直有说有笑,突然间话少了,有时甚至一句话都没有,低着头各走各的。
两人似乎都有了心事,但真要说出有什么心事,似乎又不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只是有一种既想见又怕见的感觉
女在十变,小兰突然间就成了大姑娘,皮肤白了,还透着淡淡的红晕,头发乌黑发亮,眼睛明亮清澈,腰身似乎变细了,臀部也变得浑圆了……这一切,对刘伟达来说,都挺神秘,也挺美好。他不敢正视小兰的眼睛了,也不敢正视小兰的胸部。
两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既朦胧,又害怕,又兴奋,又焦虑的情感之中。禁锢、说教,在自然的人性面前,还真的是苍白无力。这就像一颗种子一般,不论怎样严酷的生存环境,只要有了起码的生存环境,就会生根发芽,顽强的生长。
学校时不便说话,但星期天总可以到她的家中,和她说说话吧。可真的要去时,刘伟达腿就有些发软,还气短脸红,下了几次决心,转了几个圈圈,也只去了一次,说了几句不觉边际的话。
那次去,小兰的脸也是红红的,她没有正视刘伟达,但女人天生的就有这本事,漫不经心中总能捕捉到她要看的东西,刘伟达一直就在她的眼光笼罩之下。
这是怎么了,刘伟达感到有些困惑,原来的两小无猜,亲密无间,想去就去,想说就说,怎么突然间就感到生份了呢?
这不是什么生份,而是少年维特的烦恼,少女祝英台的怀春。几乎所有的少男少女都要经历这刻酷的情感折磨。
居佳美上初一了,但她没有去初中学校,而是在原来的小学就读。
这是由于学生数多了,原来的初中容纳不下,很多的小学,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带帽初中。老师还是原来的小学老师,能教不能教,没人会考虑这事。后来,还有了带帽高中,甚至还有人说要在乡村学校的基础上搞什么带帽大学。
带帽高中到是实现了,但带帽大学却没能实现。刘伟达就是在带帽高中完成了高中的学业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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