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因为双方的遭遇类似,以及医疗过程中的疑点和医院“店大欺客”的傲慢。
这才让同病相怜的陈广文产生了义愤之情,最初他提出帮忙索要赔偿,还多少带有些同情和仗义的意味。
但老马的话让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一条方便快捷的发财之路,心里便开始隐隐躁动起来。
一半?那可就是整整50万啊!累死累活干多少年医托才能赚到这么多啊!整天还得跟做孙子一般处处受到打击!
于是,陈广文爽快地与老马夫妇达成了协议,在对方的全权委托下,他立即忙活起来。
陈广文打电话联络了几个老乡,让他们负责拉二十个人过来,都是有医闹经验且无正经工作的那种。
老乡们一听说管吃管喝还有钱赚,二话不说便带领大部队杀了过来,在陈广文的精密策划下,一场针对医院的战斗很快打响。
所有人员统一穿着孝服,以死者家属的身份将小马的尸体从太平间抢了出来,摆放在医院门诊大楼门口。
一帮女老乡带头哭丧,男老乡则手举讨还公道的横幅静坐示威,晚饭时分,陈广文还自掏腰包买来盒饭分发给大家。
医院很快便派人出来制止,陈广文使个眼色,老马夫妇和几个妇女立即扑上去死死拖住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闹不休。
几个老乡假装上去劝说,实则对院方人员又撕又拽,胳膊上都给抓秃噜皮了,对方吃了暗亏只得灰溜溜走了。
半夜时分,哭闹的人员精疲力竭,纷纷打起瞌睡,陈广文又不知从哪叫来一帮来路不明的道士,在大门口摆开架式做起道场来。
半夜三更,锣鼓喧天,在医院住院的病人受不了折腾,纷纷向院方投诉,把医院几个值夜班的医生和领导搞得焦头烂额。
第二天一大早,医院就派了一位姓张的副院长出面,陈广文以死者表兄的身份出面谈判。
他把张副院长拉到一边商量赔偿问题,开口要100万元,张副院长摇头说:“不行,要的也太多了吧,最多赔20万,一次性了结!”
陈广文扭头便走,边走边向老马夫妇使眼色,这对经过专门培训的老夫妇立马冲了上去,又是抱大腿又是拽胳膊,将张副院长纠缠得焦头烂额。
院方再次落荒而逃,患方的士气大增,更是变本加厉地将棺材台进了大厅,陈广文已隐隐感觉到,胜利的黎明即将来临。
但接下来三天里,院方都没有再出来交涉,这让陈广文很是疑惑,为此他特地咨询了一位专打医疗官司的律师。
律师告诉他,院方可能在谋划走正规程序,一旦让对方得到足够的喘息时间,后果很可能对患方不利。
眼看即将到手的巨款要打水漂,陈广文决定先发制人再添一把火,很快便制定出了第二套进攻方案。
他安排几位壮汉挟持涉世医生,将其强行扭送到死者遗体前下跪,占领了医生办公室,封堵急诊科和门诊部大楼。
医院报警,警察很快赶来,但这类事件一再发生,已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警方责令闹事人员停止扰乱秩序,但对患方的诉求却束手无策。
出于息事宁人的惯性思维,或对“维稳”的片面认识,他们对如此过激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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