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再自然不过的规律,但不知从何时起,死亡一旦和医疗扯上关系,或多或少都会不可避免地沾上一丝神奇的色彩,而医闹,便是其中最为闻名的一种表达形式。
正常来说,解决医患纠纷的形式通常有三种:自行协商,行政解决,司法裁决,但对某些人来说,处理医疗纠纷还有一种杀伤力巨大的绝招可以选择。
它堪称纠纷界的核武器,长期以来,它一直作为对付医疗群体的杀手锏,是笼罩在医疗群体头上的“核威慑”,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流尽了泪水。
患者死亡事件发生后,许主任首先与家属进行沟通,却遭到无情的冷遇与驱逐,它们死死地把守住留观室的门,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病房内搭起灵堂。
一时间,急诊科充满了抑扬顿挫的哭喊声,生生将一个救死扶伤的地方搞成了香火弥漫的水陆道场,严重扰乱了其它患者的就诊秩序。
初次沟通无果,许主任便将情况上报,医教部对此事件高度重视,患者在医院内发生死亡,无论院方存不存在医疗过失,都必须认真严谨地来对待。
经过医教部工作人员的再三努力,患者的大儿子和女儿终于点头同意协商解决,但他们很强硬地表示,在达成协议之前灵堂不会撤除。
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事方针,医疗部金主任同意了家属的条件,许主任虽有不悦,但为了顾全大局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
金主任率先开口道:“首先,我代表院方对王先生的去世表示深切哀悼,你们家属有什么诉求可以直说,在我能力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尽最大努力去解决。”
金主任说话的语调很诚恳,但在家属看来,这无疑是一种认怂的表现,这就更加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许主任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对金主任的做法不以为然。
哥哥不动声色地给妹妹递了一个眼神,妹妹会意,一抱膀子从鼻腔深处挤出一声冷哼:“好好的人到了医院,转眼就被你们给治死了,你们医院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金主任继续和颜悦色地道:“在搞清楚死亡原因之前,不能简单地就认定与治疗有关,最公平公正的做法是进行尸体鉴定。
如鉴定结果与治疗相关,我们将义不容辞地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和经济责任,若与治疗无关,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也会给予适当的经济补偿。”
一旁的许主任越听越气愤,差点忍不住要拍桌子,在科主任的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按理说这样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他却始终达不到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境界。
按照他的想法,谁的错就是谁的错,没错的一方绝不能为了息事宁人而妥协让步,如今医闹肆虐,这帮坐办公室的老爷们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咄咄逼人的患方,金主任在事实尚未搞清楚之前就许下了承诺,而且还是在无过错的情况下给予适当补偿,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
天理何在?法理何在?真正的道义又何在?是谁在一次次为虎作伥?是谁在一次次充当帮凶?是谁在宠着惯着这帮颠倒黑白、亵渎正义的不法之徒们?
果不其然,金主任最后那句话给了家属莫大的鼓励,既然旱涝保收,不如放手一搏,反正主动权已经牢牢地掌握在我们家属手里!
那位女儿一拍桌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我爹都已经死得够惨了,你们还居然要让他开肠破肚?干脆以后将白大褂改成黑大褂吧,这样才算表里如一!”
金主任心有不爽却依旧满脸堆笑:“这位大姐你也太会说笑了吧,尸体鉴定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们不愿做鉴定的话,我将代表院方直接给予5000元的慰问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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