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汉见秦商这么一问,齐齐大笑,“这秦府老太君共有二子一女,大儿子早年征战沙场,不幸殒命,小女儿嫁与了一商贾,秦老太气得跟她断绝了关系!这家里唯一一个支柱——秦邕将军,还因受皇命去镇守边陲安境,十五年未曾回过家,空余发妻和独苗子陪伴着自己老母,你说说哪去弄个闺女来啊?”
“诶!不对啊,这前些日子不是在传,秦老太要去接孙女吗?”另一粗汉把筷子一戳,打断了那人的话。
“屁!你说秦邕将军以前养的小妾生的女儿?那哪算什么秦家小姐啊!最多是个庶出的!还是个养在乡下的蠢丫头!”
秦商心底凉了凉,已经明白了什么,一旁苗苗见自家小姐脸色愈来愈沉,忙开口说,“小姐,咱该继续赶路了,湘妈妈俞叔他们肯定等着呢,且万一天色晚了,夜路不好走呢。”
“哈哈,小姑娘大概不知道,你们这已经到了盛京,天子的脚下,哪有什么不好走的夜路。莫非你们还要北上?”粗衣大汉狐疑状问道。
“不用,我们来京都是为了投奔亲戚,也歇了差不多,是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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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一辆朴质的马车,在热闹的街道上缓缓前行着,车中的秦商感受到了不同于漠城的盛大繁华。各种声音交错,此起彼伏,真是话尽一副盛世图。
“小姐,你为什么非要苗苗雇一辆马车啊?咱不都已经到了皇城吗?”苗苗挠着脑勺不解地询问。
秦商淡淡一笑,手抚上袖中白鼠柔软的毛,这小沧到真是睡的沉啊!都睡一路了!
“苗苗,我们花了多久才从漠城到了盛京?”
苗苗更是迷惑,“一个月加三天。”
“是不是有些拖拉了?”
苗苗垂了垂脑袋,道,“是的,本来老爷说了让我们骑马来,小姐是练过武术的,骑马倒是不用担心,可是因为担心苗苗受不住,才决定用车,可这马车行进的太慢,小姐又改成骑马了,但还是花了挺久的时间才到。”
秦商见苗苗这般可爱模样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所以咱要雇马车,这样就是老马腿脚不行的问题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秦商这一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储备好精力应付秦府一大家子。
“苗苗,你不掀开帘子看看街上有趣的东西吗?”秦商见苗苗吃痛的揉着脸,遂叉开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苗苗从未来过盛京,自然掀了帘子,好奇宝宝似的看什么都新鲜。忽地惊喊一声,兴奋地指着道路上一出杂耍,“小姐,你看你看!有人在溜火!”
透过帘缝,秦商也看到了绚烂夺目圈圈火花,其实分明是杂耍人拿着两个燃火的铁球,快速旋转着。
“那叫打树花。”她轻笑道。
苗苗一怔,小姐是笑了吗?小姐大难醒来后的俩月里,从来是闷闷不乐,她初时以为是因为小姐不能开口说话的缘故,可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而从前小姐虽傻,但极爱笑。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苗苗忽然痴痴地看着秦商,黑溜黑溜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这下倒是让秦商愣了好会儿,她知道,秦商生得很美,眼眸清澈,眉如翠羽,齿如含贝,一颦一笑,可冷可媚。当然必须要除去她这微干的肌肤,许是在漠城生活久了,她的皮肤很干,还有些黑,但五官却是端正自然,估计养一养就会好些。
这丫头,是这些月和她呆的最近最久的人,如今见她这么酸楚模样,秦商心中升起一股不太痛快的情绪。
“醒神啦,苗苗!”
苗苗这才大梦初醒一般,刚想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就听坐垫后方传来几声“吱吱吱”,她立刻换了一副脸色,凶巴巴的冲着白鼠笼子喊道“不许叫!一路上就没个停歇!”
袖中小沧甚是委屈,这黄毛丫头胡说什么啊!本君才刚刚醒,什么时候叫了一路了?
“哈哈哈——”秦商实在没忍住,苗苗这叉腰凶凶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那团嫣红嫣红的脸儿真想掐一掐啊!
小沧却以为秦商在嘲笑它,立即跳到秦商跟前,凶巴巴地凝视着她,“愚蠢的人类!胆敢笑话本君!”
秦商一把打下小沧,默道,“谁笑你啊,我是觉得苗苗可爱才忍不住笑了。”
小沧肥懒的身子抽搐了会,默默跑进了秦商的袖中。
苗苗气死了,可又不敢说什么。小姐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老鼠啊!连来盛京都要带着它!哼!秦府要是养了猫就好了!
车中三只,各具所思,马车继续前行。
“吁——”
马车骤然一停,苗苗掀开了帘子率先下车,道“小姐,到府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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