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龙脉乃是潜龙,施主您又补齐了五行,此乃多子多福之兆,您出嫁了吗?”
女人急忙应道:“我十八岁就嫁了人了”
钟天星点点头:
“如此算来,以施主您的福气,如今当育有三子,其中两位是男孩”
女人激动地站起身来:“两子一女!对!咱家正好是两子一女!”
场上众人议论纷纷,都对钟法师的慧眼如炬感叹不已,柳烟视看得连连眨眼,凑近了身旁的恶魔先生,冲他使眼色,恶魔先生看了看她,轻声笑道:
“是热读术,和我们一样,不会有错的。”
热读术乃是话术的一种,恰与冷读术相对。冷读术乃是在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通过眼神观察、言谈举止,举手投足之间了解他人心理活动的一种谈话技巧,而热读术则恰恰相反,早在谈话开始前,谈话者就对自己的目标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当其创造机会说出这种情报时,就会显得此人神奇无比。
换句话说,此时的钟天星其实早已知悉了那何承清的所有资料,那些看相摸脉的做法其实都不过是些幌子。恶魔先生讥笑道:
“看来我们的钟**师为了今天的对局也下了不少准备功夫啊。”
柳烟视闻言,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道了句“说得好像你没临急抱佛脚似的”,又毫不留情道:“况且,人家用的套词和贯口可比你的像样多了。”
“老屁股就是老屁股,哪里是我们这些嫩屁股能比得了的。”恶魔先生毫不在意地笑笑。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的当口,钟法师已经将那女人的过往经历、儿女近况,夫家籍贯通通说了个遍,没有说错任何一个信息,那算命的女人已经激动地快要晕了过去,其他的三姑六婆也议论个不停,似是已被这英俊多金的钟**师所彻底折服了。
随意给女人指点了一下前程后,第一次算命也就到此结束。钟法师站起身来,一甩袖袍,不紧不慢地走到恶魔先生身旁,那气势端的是英姿飒爽,周围的群众们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钟天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恶魔先生:
“到你了,蓝思琳。”
恶魔先生不着痕迹地冲他吐出一小截舌头,拉着柳烟视走上前去:
“下一位要算命的请上前来。”
说完,他又低头对柳烟视耳语:
“今天来的人里有多少是你已经知道名字的?”
柳烟视低声道:“不多,应该只不到一半。”
正说完,已经有一名大妈满脸期待地走了上来,柳烟视瞧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扯了扯恶魔先生的衣角,嘴唇微动,只说了“刘玉莲”三个字。
恶魔先生一眨眼睛,与刘玉莲相关的资料在脑海中迅速地回溯了一遍,胸有成竹地走上前去:
“大姨请坐。”
那刘玉莲是个话痨子,刚一坐下,便开始倒腾自己怀里的包,嘴上连珠炮似的:
“欸,小道长,我可是在朋友那听说了你的,说你年纪轻轻看相还特别神,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这么厉害呀?听说你看相前要先看包里的东西是吧,你等会儿啊”
“不用了大姨。”恶魔先生咧咧嘴角,急忙打断了她:
“您命格突出,用不着读物,也能给您看相。”
“这么厉害呀?”
“刚刚我已经让小师妹读出了您的姓氏,您姓刘,对么?”
“哎呀!真是撞鬼了!”刘玉莲一惊一乍的:“这都能猜到呀?”
蓝思琳随意笑笑:
“命格越是突出的人,就越容易看出他的生平、读出他的姓名,小师妹这读姓的本事也是时灵时不灵的,是我们运气好,当然也是因为您的福气大。”
“你咋就知道我福气大呢?”刘玉莲问道。
蓝思琳冲她眨眨眼睛,反问道:
“家中育有两子,一龙一凤,且都是栋梁之才,这样还不算是福气大吗?”
刘玉莲“哎呀”一声瞪大了眼睛:
“小道长,您这可真是太厉害了,我那儿子今年刚考上的清华,女儿也争气得很,去广州上重点高中去了。”
蓝思琳笑着说道:“怕是不仅如此吧?您的丈夫最近也是气势冲天呢,是不是发了笔小财?”
刘玉莲猛地一拍掌,满脸笑容:
“您说得太对了,我丈夫上星期才买**彩中了两万块钱呢!”
蓝思琳点点头:
“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俗话有云,人有三把火,头顶双肩各一处,而您双肩的火旺得如日中天,正是旺夫旺子的兆象,有这么好的家庭,都是刘大姨您的功劳。”
刘玉莲被他夸得笑逐颜开,越聊越觉得这位小道长仪态得体,面容清秀,说话又朗朗上口,打心底敬爱得不行,到了后头,已经是拉着他的手反过来问些家长里短,问他的年纪,又问他对自家女儿感不感兴趣了
庙堂里的群众们虽大概有个站队,其实大多数都是抱着吃瓜看戏的心态,此刻见着那俊逸小道士同样是料事如神,便再次热闹开来了,被刘玉莲这么一牵头,许多大娘大妈纷纷都动了心,越瞧越觉得那道爷长得顺眼,越看越觉得他生得可爱,一个两个都有些跃跃欲试,其人气竟丝毫不比钟天星差。
连连推脱了几次,恶魔先生方才送走了那刘玉莲,满头大汗地往回走,柳烟视陪在他身旁,一直努力地憋着笑意,一双眸子早已弯成了月牙儿。
钟天星微微眯缝着眼睛,看向他的眼神里,隐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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