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踩死的不止是那只老鼠,也踩出一声“咚”的响声,在这种几乎绝对安静的情况下,可以传播的很远很远。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往往过于草率或是武断,因为紧绷的神经会让他们做出可能过激的自我保护行为,而不思考后果。
“呲,呲,呲……”
那种锋锐刺耳的摩擦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一个锥子在陆鹤的心口上划,后来居然开始轻轻的叩门了!
“该死,它听见了。”哈斯塔无力的躺在陆鹤的口袋里,刚才陆鹤那一脚无疑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我……我做了什么?”
陆鹤大脑里一片空白,像是短路了一样开始胡思乱想,后悔,不甘,遗憾和落寞如潮水般袭来,他慢慢的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放弃了挣扎。
本来就跑不过它们了,现在还突然来个腿抽筋,已经是必死无疑的局面就不必再费心去逃亡了,这里空间还这么小,就算是他想要再玩一手洒血引妖也跑不掉了。
就这样吧,陆鹤想。
门那边的擦刮声越来越大,从呲呲呲的擦刮声慢慢变成了用力敲门的哐哐声,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如同急促如雨点的击鼓声与磨刀声共鸣。
对方的力度越来越大,刺耳的擦刮声和更加暴躁的敲门声,仿佛失去了耐心的野兽般用什么东西疯狂的砸门或者砍门,那道生锈腐朽的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吱呀吱呀断裂在即。
“别放弃啊煞笔!”
哈斯塔第一次愤怒的爆了粗口,狠狠的对着一脸呆滞的陆鹤怒吼,“你现在躲进床底下,老子去引开它!”
陆鹤猛的抬起头,哈斯塔的话语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他的脸上,把他从懦弱的放弃和绝望中抽醒。
看着小小的哈斯塔,这么小的身体估计不够对方一口塞的,虽然它也是神灵,但是现在只能算是个小幽灵而已,被吃掉或者杀死,应该后果一样。
他嘴唇哆嗦着,眼眶逐渐泛红,然后一咬牙伸手抓住哈斯塔,一同翻身迅速钻进床底。
还没到真正要死的时候。
上次不也是觉得自己一定会死然后死里逃生么?有了第一次那么就绝对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活下去……不只是为了自己,如果就这样的自顾自放弃那也太自私了,你要记住你身后还有一个喜欢你的小萝莉啊。”哈斯塔轻声说。
“你要是死了她会很伤心的吧,你差点被杀掉那天她可是哭的比窦娥还惨哦,果然说女人是水做的吗?”
陆鹤屏息凝神,伸手舒缓着自己的小腿肌肉,脑海中闪过苏酥的身影,随后又回到现实,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他要活下去。
床底下都是木头腐烂的气味在不断的弥漫开来,还有几只腐烂发臭的老鼠尸体在旁边,让人作呕。
忽然,一切声音消失。
就像是突然聋掉了一样,整个世界都变得没有丝毫声音,如同播放中的视频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么突兀,如果不是旁边的老鼠还在发出极度轻微的吱吱声的话,陆鹤甚至以为自己聋了。
他的心极度的揪紧以至于忘记了腿部抽筋的疼痛,这种情况下越是安静反而越是让人感觉诡异,因为失去了判断对方位置的根据。
它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鹤和哈斯塔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甚至汗都滴到脸上也不敢去擦,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声响从而引起对方的注意。
突然之间!
五柄利刃在刹那间贯穿了这个破旧的老床,随后又是五柄,再次贯穿,向着两边用力将床如撕开纸张一般撕开一个位于陆鹤面颊正上方的大洞!
由于过于漆黑,只看见对方眼里闪烁着疯狂和猩红的光。
“找……到……你……了……”
对方的嘴沿着嘴角裂开到下颚,张开后的嘴,比它的头颅大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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