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赋视若无睹般走过,到那杨树下遮阴半阳的石块处坐下,佩剑随意放于那日光处,剑柄上的玉折射出耀眼刺光。修炼良久,树上的苏亭洄亦是小憩。仿佛二人正隔空较劲。
最先耐不住的并非二人,倒是那剑,左右晃动,“叮叮当当”,极力引起二人注意。
朝赋睁了眼,随之苏亭洄也睁了眼,还带着些许朦胧睡意。目光同时落在那剑上。朝赋暗想:这剑莫不是个怕太阳的?有意思。与朝赋眼中几分看戏不同,苏亭洄眸中映着浊泾清渭,不知是察觉了什么,剑身猛的一颤抖,便静看下来。
朝赋也敛了嘴角的笑,拾起佩剑,走到那烈日当阳下,将剑置于身前,盘坐下收了心神,尝试祛灵。思绪逐渐沉入剑内,朝赋只感受到了极其渺茫的剑灵气息,似有股更为强大的气息压制了它。
只是这平淡无奇的佩剑,又去哪凭空捏造出第二个剑灵?
在剑身识海中寻觅良久,却始终找不见压制的气息从何而来,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寒冷的森森阴气,越积越浓。
陡然间,不知谁点醒了朝赋,眼神逐渐迷离至清明,回眸看去,却空无一人,向上一望,苏亭洄还靠于枝上,侧颜的轮廓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一如之前,只是衣裳的垂态变了。
朝赋嘴角噙笑,高声道:“看了这许久的戏,公子可有几分指教?”
苏亭洄缓缓睁开了那如秋日天空般明澈的眼,带了几分慵懒。
此时一瓣杨花落于覆在腰上的手,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捻,便化为一抹虚无散去。
朝赋心中正暗自夸赞那手,思绪未完,懒散的话语纷飞而至,“美人,因果循环,要报酬的。”
朝赋抬眸,“报酬?公子但说无妨。”
下一瞬,苏亭洄已是立在朝赋身旁,肩上还有残存的杨花瓣。朝赋鬼使神差的拂去那杨花,这样纯粹的梅香,杨花又怎能存于其中。
苏亭洄笑着看完朝赋动作,感受到那丝毫不遮掩的笑意,抬眼间,苏亭洄又是那静默之态。
“日后再告知你。”
“随意。”
自身旁传来的低笑十分突兀,如鸿羽飘落,似能酥化人一般。
“你也不怕我说些变态的?”
苏亭洄玩味的看着朝赋。
朝赋也不看他,径自走到剑旁,拾起剑交给苏亭洄,“有趣的人总在一块儿玩,我喜欢有趣的事儿,你能看出何异常吗?”
苏亭洄接了剑,剑中渗出少许黑色雾气,贪婪的缠上苏亭洄的右臂,又在将近脖颈处猛然退缩。
朝赋感知到那就是剑中的气息,是它!
“怨气。”二人同时出口,面面相觑。
朝赋回了神,道:“统一发配的剑中怎会有怨气,这把剑,怕是遭脏手了。”苏亭洄指尖触及剑柄上的玉,凉凉的,似是想到什么,“你来摸摸。”
朝赋将手搭上,那玉寒凉寒凉的,不消几息,朝赋便将手离去。揉捻着冰凉的指,缓缓道:“玉可辟邪,莫不是?这怨气封于剑柄的玉中,但方才它,攀上了你的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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