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躺在沙滩椅上,听着阵阵海浪声,只觉得浑身绵软,闭着眼又睡着了。
夏天堑心疼侄子,听说夏合要来小岛训练后,赶紧差人送了些新鲜瓜果蔬菜和其他食材过来,装了满满一冰箱。景川打开一看,好家伙,够他们吃上一个月了。
今天奔波劳累,就做点家常菜吧。景川经常下厨,只一个来小时就摆了一小桌:油焖大虾,白灼菜心,糖醋排骨,豆腐煎鸡蛋,皮蛋瘦肉粥,再加上时令水果,也是有模有样。
他擦干手,满意地点点头,好久没做饭,手艺也不知道生疏没有,味道自己也尝不出来了,至少颜色还过得去。走到沙滩去叫夏合吃饭,才发现他窝在沙滩椅上睡着了。
银白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有点潮,一根根黏在他的脸上,被他的鼻息吹得一动一动,他的睫毛很长,也随着呼吸慢慢抖动。
“这个人头发是白的,睫毛倒是黑的,不知道他腿毛是什么颜色?”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涌到景川的脑袋里。轻轻帮他拨开头发,唤道:“监控者?”
手指一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脸蛋,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景川被烫了一下,再摸了摸夏合的额头,烧得厉害。景川顾不上那么多,赶紧一把把人抱起,大步走到二楼卧室把夏合放到床上,又找到医药箱,拿温度计量了一下体温。
39.5度!
这死孩子,发烧了还在海边睡觉,怎么这么让人操心?景川在心里抱怨道,帮他把衣服稍微解开透气,又到浴室打了点水,给他敷额头。
夏合的烧来得匆匆,一直蹙着眉头昏睡,任景川抱他帮他换额头的帕子也没半点反应。烧到后半夜,他开始冷,双手无意识地抓身边的东西,景川一摸他的手脚冰冷,赶紧给找个被子盖上。
被子还没盖到夏合身上,胳膊却被紧紧抱住了。夏合像找到了一个热源,闭着眼抱住不动,景川没法,只好任他抱着。就这样,夏合抱着景川的左胳膊,景川枕着自己的右胳膊,坐在床边睡了一晚。
夏合再次醒来时觉得脑袋昏沉,像做个了很长时间的梦,他躲在一个冰窟窿里,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他抱着胳膊浑身发抖,快要冷死的时候,看到一根烧着的木材,也不怕烫,就直接抱在怀里,这个温度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现在这根木材还抱在自己身上,夏合闭着眼睛想,舒服。不对,怎么软软的?猛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抱着景川的胳膊躺在床上,而景川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还留了点口水。
猛地一惊,夏合赶紧把手上的胳膊摔了出去,又一脚踹到景川脑袋,把他从床边踢了下去。
景川正在做着美梦,昨晚他做了一桌子菜一口没吃就在这伺候严飞的少爷,肚子早已经咕咕叫,梦里就对着大餐大块朵颐。是什么味道?梦里还有人问他。香香的,甜甜地,辣辣的,我要恢复味觉了?梦中的景川正吧唧着嘴感受味道时,屋顶的吊灯掉下来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哎哟。”他捂住自己的脑袋,睁开眼看到床上怒目相对的少爷,又看看摔到地上的自己,一下子明白了,“你,也不能过河拆桥吧?”本想骂人的,但想到昨晚夏合那么贴着自己的模样又不忍心。
夏合看着床边的温度计,摸摸自己还有点烫的脑袋,也明白了自己生病了,对方照顾了自己一晚,但这也并不能成为对方可以趴在自己床上的理由,“回你自己屋去。”
景川见对方一句感谢的话没有,怒上心头,一甩手走了。
夏合更是莫名其妙,居然不给我道歉的?谁给他的胆子?
景川到了一楼,看到桌上冷掉的饭菜,又想起晚上的美梦,叹了一口气,做得好又怎样,自己又吃不出味道,但不吃也不行,就监控者这训练强度,等他病好,自己一定脱几层皮。
夏合在楼上休息片刻,觉得精神了些,就下楼去透透气,结果看到景川跟没事人一样在桌子上吃饭,气得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在吃饭?”
景川端着碗正大口吃饭,抬头问夏合:“怎么了?不能吃饭?”
夏合走上前,看见桌子上的菜。在沙漠有严飞每天拿个小炉灶给他做饭,但总归不精细,现在看着这些平日都不太吃的菜,居然有点饿了,“我也要吃。”
景川大度往旁边一挪,“坐吧,虽然冷了,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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