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婶母呢?
吴氏顿时尖叫起来:“姜朝颜,你这是寻了你的姘头来要害朝青的吗?你们给我滚开!别害我朝青!”
铛的一声,一把软剑搁在她的脖子上。
吴氏闭了嘴。姜二成抖抖索索地趴在门框上,不敢出声。
甄由毝摇摇头,继续道:“虽然这孩子现时看起来病情甚重,但只要歇息几日,便好了。”
夏夜欢蹙眉,问吴氏:“你为何四处嚷嚷,说自己的孩子命在旦夕,这不是在咒自己的孩子吗?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倒是例外。”
吴氏此时脸色发白,却是不敢再说话了。这俊艳男子看着虽然性情柔和,但却不是好拿捏之人。尤其是他身边的这个汉子,更是将男子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
朝颜冷然地看向姜二成:“二叔,你们这回,又想做什么?”
姜二成想跑,又不敢跑,此时见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他,更是牙齿直打颤:“朝颜,二婶并不想害你,只不过见你年纪到底是大了,想帮你寻一个好人家……”
“若真是好人家,怎么会用这下作的手段,来逼迫你的侄女就范呢?”那头夏夜欢接了话,却是寒意森然。那日明明才将王媒婆与曾宝华从这院子中押走,这毒妇竟又来了这么一出。姜姑娘平日里过的是什么日子,若非这两次都让他撞上,姜姑娘怕是已经被送入虎口,被撕咬得干干净净。
他蹙了眉,想起那日,姜姑娘与他说起九州律法并无维护女子律法时凄然的神情。那日回去后他着人打听了,姜姑娘四年前失去双亲,独自拉扯幼弟生活,虽然素日里生活穷苦,却仍旧坚持送幼弟上学堂,是任何人听了都会赞赏的好姑娘。
只是好姑娘到底多受磋磨。夏夜欢收起心绪,冷冷地盯着吴氏。他本来就是世家之子,虽然平日里素不爱装威严,但若正式起来,仍旧让人心惊胆颤。
吴氏脖子上抵着利剑,哪里敢狡辩,只痛哭流涕:“这位公子,这姑娘年纪大了,还窝在家中,这对家人是不利的呀。我,我作为叔婶,只不过是真的想替她寻一门好亲事罢了!”
朝颜微微弯唇,这吴氏不愧是在深院里待过的,说起话来让人挑不出刺儿。只是,身为花州州官,该如何应对呢?
却见夏夜欢微微一笑:“姑娘年纪大了,不能窝在家中,是何条律法规定的?”
吴氏犟着脖子:“我不管什么律法,这民间习俗便是如此!”
夏夜欢仍旧笑着,问吴氏:“你可曾听说过花州夏家?”
花州夏家,花州中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吴氏熄了一点气焰,疑惑地看着夏夜欢。瞧他穿着贵气,气质高贵冷艳,莫非是夏家的人?
不等她猜测,夏夜欢娓娓道:“约六十多年前,花州夏家,有一位姑娘,为了守护九州平安,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年方十四,便披挂铠甲上阵,与敌军对战。这一上战场,便不能回头,年年征战,年年挂彩,十数年后,浑身伤痕累累。因着浑身伤痕,年纪又大了,夏家的这位姑娘,不愿耽误别人,便终身不嫁,一直留在夏家。”
朝青脱口而出:“这位姑娘好厉害呀!”
吴氏将视线投向一边:“那是夏家,富贵权势人家,便是有十多个不嫁,夏家也养得起。”
果真是油盐不进!
夏夜欢仍旧笑着:“我听说这院子原来是姜家大房的,即是姜姑娘与朝青小兄弟父母的。你们姜家二房,死皮赖脸地搬进来,占了他们的正房,不帮着抚养朝青小兄弟便算了,还整日算计姜姑娘。横竖姜姑娘自己挣了银钱,又能拉扯朝青小兄弟,这样罢,我作个主,你们明日便从这院子里搬出去。如此姜姑娘嫁与不嫁,也只是朝青小兄弟的事了。”
朝青往日瞧着夏夜欢长得俊艳,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压根就不曾将夏夜欢这个花州州官放在心上。如今夏夜欢这话一出,朝青顿时对夏夜欢刮目相看:嚯,瞧着这夏公子手无缚鸡之力,一张嘴倒是麻溜得很。
那头吴氏却是顾不上架在脖子上的利剑了,顿时横眉竖目:“你是何人,竟要想要作我姜家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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