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对上老夫人的咄咄逼人倒也不急,娓娓道“孙女前些日子在庙中确实曾与宸王有点水之交,况且他还是个心智不熟的孩童罢了,哪曾料到竟被她传成了这样。”
先是牛头不对马尾地说了一通,见软榻上的人没有开口,便又接着说“况且孙女昨日当着众人面将人领回去,第二天人便出事了,孙女并非个痴儿。”
言及与此,倾颜也就点到为止,毕竟前头这位,又怎会是吃素的呢?
倾颜站立在房内,光明正大地露出那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脸上的讥笑。
“禀老夫人,国公府夫人求见。”
来得倒是及时,倾颜侧身站到了一旁。
“允了。”
“茯苓给祖母请安。”婳茯苓一接到婳倾颜来这老夫人这儿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说话间还带着淡淡的喘意“我道妹妹刚刚为何如此匆忙,原来是过来祖母这了。”
“是啊,姐姐和妹妹当真是,心有灵犀!”倾颜微笑着转过身来。
“五丫头,扶老身起来。”
倾颜有意无意地扫过眼前的女子,额前飘散的几缕青丝遮去了脸上得体的笑。
掀起珠帘,倾颜挪着莲步款款走到了老人面前,软语道“祖母还请小心些。”
“如今在侯府如何?”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杖,一边任由倾颜扶着。
“回祖母,孙女与郎君一切都好。”
老夫人上了主位,稳定了身形,又开口“各自座吧,在老婆子这也无需拘谨。”
“是。”倾颜乖巧地将拐杖放到了一旁,随即寻了个位子坐下,双眼含笑地看着对面‘拘谨’的女人。
“昨日父亲大人身边的便是姐夫了吧?倒是一表人才,与姐姐甚是相配呢!”
婳茯苓愣了一阵,不过旋即便反应了过来,抚了抚双鬓,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郎君他,确实很好。”
倾颜一副了然的样子,又好事者不怕事大“看姐姐在夫家不错,妹妹这才算是放心了。”说着,端起茶案上的杯盏,轻抿了一口,又取下了腰间的丝绢拭了拭嘴角“不过。”
“姐夫如今官场上中所谓平步生云,怕是有不少小姑娘惦记着呢!”说罢,还假意抬起手,藕荷暗花莲花纹广袖轻而易举地遮住了女孩的脸。
上座的老夫人好笑道“你这丫头,好不知羞!”
“祖母~”倾颜娇嗔道,将手覆在腹前“我可没瞎说!昨夜宴席之上,多少女眷盯着姐夫看呢!”一时说得兴起,倾颜扭头看着婳茯苓“还有木棉那丫头……”
声音,越来越轻……
她,仿佛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倾颜‘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背对着老夫人,却刚刚好可以和婳茯苓对视。看到她的视线看过了,立马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婳茯苓眼里唯一片寒凉,拳越握越紧,脸上的风轻云淡早已被冲刷了个干净“木棉?哦,就是今日投湖自尽的那位吧?”
倾颜状似惊恐,眼底流动的不安‘正好’被婳茯苓抓了个正着,然后又连连低头“妹妹,妹妹并不知姐姐在说什么。”
“呵!当真不知?”婳茯苓见她这幅表情,刚刚吊起的心彻底地落下了,看来她这庶妹还没来得及说此事,当即提高了声音问道“听闻小妹这段日子前去安阳的九台寺替二姨娘祈福,一片孝心,当真感天动地啊!”
“这,这都是倾颜应该做的。”说着,还十分‘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老夫人,见其面色如常,隐在眼底的笑意,愈发地深了。
“哦?是么?只是,不知,小妹与那宸王……”
“砰!”上座传来杯盏与桌面撞击的声音,倾颜自觉时机已到,便立马收了原来唯唯诺诺的表情“姐姐,还请谨言慎行。我与宸王,不过是萍水相逢,倒是不知,姐姐从何得来这些莫须有的谣言?”
婳茯苓扫了倾颜一眼,冷笑道“祖母,此事有人谣传,自然不会空穴来风,还请祖母明查。”
“祖母!”倾颜惊叫“您万不能被小人的谗言所惑,倾颜在寺中一直循规蹈矩,绝不敢做出有失婳府颜面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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