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告诉言慎,也这样告诉自己。
书房中,从绥州赶回来的石头已经等了片刻,与阿云见礼后,阿云请他坐下慢慢说。
阿云端起茶碗拂开茶叶,不紧不慢道:“先说说这姜家嫡小姐吧。”
石头是她从蜀中带过来的,从前一直跟在她父亲身边。
“禀公子,这姜家嫡小姐原是个苦命的,三岁便没了娘亲,继母在姜大小姐五岁时进门。不久后有个方士去了姜家,说是大小姐与姜家家主犯冲,需得养在佛前,姜家才能避祸。”
这些宅院内斗的手段,并不见得高明,却总是女子迫害女子的惯常招数。
阿云轻叹了一口气,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姜家小姐在绥州的姑子庙里长到十五岁,伺候她的老嬷嬷去世了,才回了姜家。”
阿云思索片刻,问道:“那她在庵庙里这些年,便从不曾与家人见过?”
石头点头道:“属下已问过姜家府里的下人,说是每年年节送些节礼和银钱过去,姜家人从不去庵庙,仿若姜家便没有这个人一般。”
世上怎有这样的家人?如今姜氏父兄竟还有脸靠着太子妃做了京官,也太无耻了。
阿云疑惑道:“那以她的处境,又是如何做了太子妃的?”
“恰是姜大小姐回姜府那一年,姜氏的父亲携家眷进京述职,这才与太子在京都遇上。”
“原来如此。”
这样说来,姜氏确实与严家是没有丝毫联系的,或许帮她,不过是出于善意。
重阳宫宴上找宋彦救她,或许是太子本就在蜀中布了眼线,知道她与宋彦的关系,便也就不奇怪了。
阿云又听石头说了些姜家里里外外的琐碎,这些片段都对得上逻辑,终是松了口气。
她希望她还活着,可背负着那样的仇恨又该走得多艰辛。幸好,她不是她。
又是几日过去,阿云这日早朝时,头一次参奏。
“臣御史台御史傅云卿有本启奏。”
阿云出列朗声道。
众百官见她出列纷纷有些诧异,还有些发怵。
这不按套路又正得陛下信重的御史官出列参奏,谁知道她又看不惯谁了?
皇上见她启奏,也有些好奇。
“臣要参五皇子永王殿下。”
众臣哗然,宋珩也是一脸懵,出列道:“不知御史大人参本王,所为何事?”
阿云双手持笏板,站在金殿上气势如虹道:“永王殿下未经告知,强行进微臣马车,撞坏微臣车顶。殿下身为皇子,此番行径,有失皇族体面。”
众人嗤笑出声,还以为是什么抄家灭族的大事,这傅云卿当真是被赐了金鱼袋便闲得慌,急着给自己找存在感了。
宋珩也不知道她这番神操作是怎么个意思,只冷声道:“傅御史所言不虚,确有此事。”
“好,朕知晓了。”皇上也没说什么,只拢了拢袖,道了声“退朝”。
刚出宫门,宋珩便拦在了前面。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阿云也不骑马了,日日都乘着马车,好歹暖和些。宋珩挡在前面,阿云自然不像骑马那般轻易便绕过去。
她不情愿的撩开车帘,心里虽不情愿,面上却一副恭敬模样。
“见过永王殿下。”
宋珩见后面堵的车越来越多,才不耐道:“去蒹葭阁。”
阿云颔首应下,随着他去了蒹葭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