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云安慰着,替谢韫拂去脸上的烟尘,道:“忽然就成小花猫了,还有你的腿,有时间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
谢韫的眼神从受伤的脚腕扫过,“腿倒也没什么,细细养着总能好起来。可惜我房里收藏的字画了。”里面还有她外祖母亲手绘的仕女图呢!
白身一般的阮青云并不能立刻了解面前这位有钱人的哀愁。
“对了,你怎么知道那条路通向外面的?”
“大师兄告诉我的。”阮青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撒谎!谢韫想着,她知道有这条路后,曾经悄悄试探过师兄白羽,他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条路。
“在想什么?”阮青云察觉到谢韫有些异常。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兄知道的还挺多的。”
“我也觉得。”
谢韫本想再问他究竟为什么会常常出谷,但转念一想,他连知道这条路的事都要撒谎,再问下去就算他不撒谎,恐怕她也不敢信了,便索性按下不提。
只是有一件事她还是得弄清楚,他既然知道这么多,身份必定也不简单,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却不摸清他的底细,完全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与问到他要做的事不同,若是能问到他一个名字哪怕只是个假名,到底也能顺藤摸瓜寻出些踪迹来。
“二黎师兄,你本家姓什么呀?当初捡你进谷时忘记问了,现在好奇,你应该不会见怪吧。”
“当然。我本家姓阮,我的名字,上青下云。形入紫闼,而意在青云。”
形入紫闼,而意在青云吗?恐怕是“平步青云”才对吧。谢韫从来不觉得能从阮青云身上品出隐士的气息。
“小师妹呢?”
问题突然被抛回来,谢韫有些措不及防,“我?纪灵雨。人杰地灵的灵,细雨如酥的雨。”
“记着,出了这宫门,你便不再是北越的穆颐公主,而是纪家三房的嫡小姐纪灵雨,行七。”
这是离开洛城前,皇兄谢逸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纪灵雨是北越纪家旁支的姑娘,比谢韫小三个月,可惜五岁那年夭折了,北越当今丞相纪老便将这个名字借给谢韫做挡箭牌。
“都道好雨知时节,要我说,小师妹的灵雨与好雨相比,恐怕也是不逞多让的。”
“要么叫灵雨,要么叫阿苓!”谢韫忍不住反驳,“你被仇家追杀的时候,若不是我将你带到师父面前,你现在估计连在哪都不知道,我也算你半个恩人。恩人我别无请求,只有一点,就是不许你喊我师妹。”
谢韫挣扎着,不小心扯到了右脚脚腕,瞬间发出“嘶”的叫声。
阮青云赶忙蹲下将夹板重新稳固,也顺势松口道:“好吧,阿苓。你小心一点。对了,你饿了没有?”
方才心思并不在此所以没有什么感觉,阮青云这样一问,谢韫才隐隐约约听到了肚子咕咕的叫声,“饿了。”她老实地答道。
“那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也渴。”
“好。”阮青云答应得十分爽快。
“对了,昨天晚上发现火起之前你说的什么来着?”
谢韫愣住,没头没脑的,她怎么知道?
“就是你似乎提到了救我的事。”
谢韫恍然大悟,“那句啊,嗯,我说还好当初我救了你。你看,若是当初看到你被追杀时我没有心存善念,如今怎么会有人把我带出来还帮我找食物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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