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这是身中奇毒,老夫闻所未闻,一时恐难找到解毒之法。”
一听这话顾万春满脸失望,转身紧盯着床上之人,既怜惜又气愤。
站在他身侧的顾立景,则微微一叹。目光拂过顾少谨紧闭的双眸,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复杂。
事实上这说法,与先前其他丹师所言并无二致。
只是他们心里总盼望着,这位庞大师能另有他法,所以一听到消息便匆忙赶来查看,没想到会是这样。
少谨出事,至今还对世安院封锁消息。三哥已然深受毒害,难道连他唯一的血脉,也要步其后尘吗?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不由得移向不远处,另一张低眉垂首的脸:这是六哥的骨血。
这一观察之下,心中一跳:虽然她神情严肃,但双眸间却未见悲痛之色。不是说她与少谨感情甚笃,怎会如此平静?
思索之间,却见原本站在她旁边的少扬,一脸激动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庞大师的衣襟,质问道:
“你是高级丹师,怎么会救不了我五哥!还是你看着一副高人的样儿,就是面儿上光,赖在族里混饭吃的?”
“十二!”
顾少卿见状立即急声喝止,快步上前用了巧劲儿让他松手,随后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庞大师,十二一时情急,无礼之处还请莫要与他计较。”
顾少卿微微欠身,面露歉意,语气诚恳。
顾少扬见了满心不服,还要开口理论。却见顾少卿觑了他一眼,很明显并不赞同他所为。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右手不自觉紧了紧,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再多言。只是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他的委屈。
九姐到底知不知道,五哥可是危在旦夕。但自从那日从雅艺阁回来后,九姐只是匆匆来看了一眼,便没有再过问。
他几次去找九姐想办法,但没见不到人,也不敢声张。若不是相信她,恐怕还要误会她真的无动于衷呢。
其他人见了这一幕,也有些吃惊。
十二公子,还真是如传闻中那样冲动鲁莽。这样得罪庞大师,不管对五公子还是他自身,可没半分好处。
但九小姐这样出面护着,看来这姐弟二人关系果真极好。
要说这九小姐,若是前些年,他们这些人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她姿态放得低,没必要为这等小事当众驳她面子。
这道理庞业也明白,只是终是被个小辈指着鼻子质疑,心中窝火。但瞧见杵在对面的两人,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随意摆摆手,不情愿地道:“哪里,十二公子只是心忧兄长罢了。”话锋一转,不软不硬地道:“只是这脾气,是该好好约束了,否则……”
这话意有所指,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他虽然服软,但自恃身份,所以在言语中找补一二。
这是在讽刺他家小子呢。子不教父之过,孙不教,自然是他这个当祖父的过错。
顾万春听了轻哼一声,眼中的轻蔑一闪而逝。
对他来说,就算高级丹师也只是个外人。敢动他宝贝孙儿一根手指头,他就敢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顾立景虽然不动声色,但在顾少扬欺身而上的瞬间,就赶在顾万春插手之前,动手压制庞业。他出手,总比六叔出手强。
要知道但凡丹师,都踏入修炼之道。等级越高,修为越高。否则,普通人如何能炼制出,对元修起作用的灵丹妙药?
他是清楚的,这位庞大师是货真价实的元皇。哪怕只是元皇一重,也不是少扬能相提并论的。
小小冲突暂时平息,顾少卿带着顾少扬退回顾立景身后。
而庞业眼角将周围或闪躲,或看戏的表现收在眼底,突然抬头挺胸,面上露出傲然之色:
“原本五公子无药可救,不过老夫花费数年遍集奇珍异草,终于炼得一炉小还丹。纵使无法痊愈,想来拖延一年半载不是难事。”
“小还丹!”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响起阵阵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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