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需要补充一下的是,十多年厂子办下来,李一峰对车床的操作,除数控车床能简单操作外,其它的普通车床,只能最简单的打打眼子一类能校其余象车平面外圆,车总高等不敢放胆操作。至于车内孔,那是试都不敢试。因为这是产品的最后一道工序,万一车不好,整个产品全要报废的。
但对于冲床一块,他则从模具的图纸设计,上下模的间隙尺寸,制作模具的模子钢材料的材质型号,制作好的模具需要淬火的硬度收缩性能等,到模具的窜配,去冲床上的安装,调试,并对冲压力的大,冲床吨位的多少和直接去冲压产品等等等等,可以用精确熟练来形容。
所以他又花了将近一周时间,对这些图纸进行模具设计,和需要多大吨位的冲床进行计算。全盘掌握好以后,然而兴冲冲去师父新公司办公大楼找师父。
没有李一峰的陪伴,朱三雄除了打麻将外,就不会有别的爱好了。
上班时间爬山打球还可以自由点,但搓麻将肯定不行的。
所以李一峰很快知道师父在五楼办公室。
一峰把所有图纸还给师父时:
“师父,我全部统计出来了,这里共三百六十张图纸,是九大类的档圈。一张图纸一只产品,每只产品从下料,成形到精冲,得三副模具,所以共需一千零八十副模具。有绝大部分的下模可以通用。总的模具仍然需要七百副左右,共计费用约七百八十万左右。”
一峰尽量简单地汇报完毕。
朱三雄:“奇怪!你跟我这个干嘛?”
一峰笑道:“十前那图纸是您叫销售科俞经理给我的呀!”
“对呀!是我叫她给你的,这是我公司了内部资料,开后门给你的。别人我看都不会让他看的。你没有看到图纸上红色的绝密两字?”
“我知道的。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什么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你想做你就拿去做呀!”
一峰听了,高胸:
“好呀师父,那您产品的规格,数量呢?合同怎么签?”
“什么产品的规格数量?你样品都没有做出来过,讲这些早来早来。”
朱三雄平静地。
一峰心想有理,就:
“师父,那这将近八百万的模具研发费用?……”
他担心的是这个。
朱三雄:“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我来替你来出这笔钱?”
一峰不出声,给师父一个默认。
朱三雄:“亏你想得出!要知道我如果把这份资料透露给吴江,他根本不会象你今这样来找我,早己开始安排下去开发了。”
这倒是个事实。李一峰想到,近段时间来吴江连电话都少联系,一到晚在想法子接单。连师父的营销员里,都一定要兄弟提供手机号,偷偷请她们吃了好几次饭了。这么好的机会,自是苍蝇盯着肉一般了。
一峰点点头:“那倒是。我毕竟是您徒弟啊!”
“你知道就好!我早就跟你过的,生意上的机会我会尽量给你,象这一份资料,我本想早己自己开发。你应该知道,我肩上的担子不轻,市政府要我公司,上报企业内部员工的情况。我知道你的心思,心里在恨我,连给你二三百万的库存单子都不肯。实话告诉你,一则我就算同意,上面市领导也不会同意。二来你这里若开了缺口,底下那么多的企业,哪一个不盯牢我讨要订单?全市那么多的机械厂,到时怎么办?再我几个亿的库存在生产,得冒多大的风险?我若把生产库存的计划,当订单分发出去,这风险到时候谁来承担?万一今后库存积压没有销路,你们哪个肯会为我分担?还不是照样要来结帐的?我能你们先库存着吧这样的话吗?与其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还不是早作决断!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一节?”
李一峰听了,细细一想,真的冷汗淋淋,为自己的自私深感惭愧。
他正想继续提这开发的费用,只听朱三雄接着:
“至于你的这个模具研发费用,你完全不必一次性开发出来的。你有九个规格的档圈,我早知道,这九个规格中,最常用的是75,80,85,90这四种规格,而最最常用的是85的这一档,你就不能先把这个开发出来?”
“对呀!师父,我怎么这么笨?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想通了这一节,李一峰心花大开。知道先研发出一套,自己材料仓库中r12的模子钢材料,和上下模模具的模架,模套,连底板的,全部应该会樱这样一来,可以尽可能多的,再留一两个员工不用放假。
想到那些不能上班的员工,李一峰真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牛叔真的老了。李一峰心里决定,无论发生什么情况,牛叔他是绝对不会辞湍。
这牛叔,都快八十了,却坚持着要回老家了。
没奈何,一峰开车上去,让他去了一趟他那已经没有家的老家,让他死了这条心,告诉他安心待在厂里,他会养老送终的。
在与牛叔老家的,那个五十岁不到的村干部告别时,牛叔哭了。
村干部认识他的,也红着眼睛握着牛叔的手,一个劲地会想办法,舍不得道别。
没过多久,牛叔老家,来了两个人。一个就是那村干部,另一个年纪跟一峰差不多的老青年。
那人见了牛叔,放声大哭,边哭边:
“叔啊!叔啊!我真的以为您死了啊!咋没死我哪会晓得啊?叔啊!我来接您回家,不可在外面过老的啊!”
不用,仅仅凭同样这般口气话的,定是牛叔的侄子了。
有时基因的强大,令人惊呆。
牛叔在侄子的坚持下,理所当然的回自己生养之地了。
但牛叔的养老问题是得协商好的。
牛叔的侄子坚持要一峰每个月出五百元的生活费,而牛叔坚持只要三百元。
叔侄俩的对口白,让李一峰肚子里暗暗想笑得控制不住了,连忙跑到厂区一角的厕所边,呆子一样的空笑了一阵,让肚子得以舒适一点后,再去承受牛叔牛哥的对白。
最后,在那村干部的协调下,叔侄俩总算协调好,让李一峰每个月贴生活费四百元,年终一个月满6百。
牛叔百年后除当月的生活费外,额外再付一千五作为安葬费用。
在每个月把钱打到谁卡里时,叔侄俩又对上了。
这时李一峰:“牛叔,这事您放心,我肯定只会打到您卡上的。”
牛哥没有话了。
一番签字画押按手印后,午叔就随村干部的车回去。
走前,牛叔老泪纵横,拉着谢丽娜和李一峰的手,不住地:
老李,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老板娘,你一定会有福享的!老李是个好人,老板娘是个好人,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照应!“
谢丽娜哭得似悲痛欲绝一般,事实上也是生离死别的,连李一峰这个大男人都流了泪。以至于连牛叔最后的这些话,为什么这么正常都没留意。
“牛叔,您保重!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会带老婆儿子去望您的。“
李一峰泪流满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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