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峰这么问,他笑了。神采飞扬地:
“这个还用?昨晚我医院出来,把弟妹和歌歌送到后,就在这楼上打包红心,三对手,五块一级的,你猜我赢了多少?”
一峰知道包红心怎么打。
这些年来,他五角,一块一级的也有几场赌过。当然知道三个饶包红心,和四个饶包红心的区别。前者速度快,后者单局输嬴大,但最终结果还是三个人胜负大。
此刻听吴杰大哥五块一级的赌注,心里想:
一块一级的话,一场四五个时赌下来,输赢最多二百块左右。大哥他们赌五块一级的,也就是一千块上下,这么大的老板,这是玩玩了。
因此笑着:
“大哥,你们居然只是玩五块一级的?那你昨晚大不了赢得一千多块,辛辛苦苦的。对了!赌怡情,大赌伤身。这样最好。”
吴杰听了大笑着:
“兄弟,你是真不懂还是逗我玩?”
“大哥,我真不懂!”
李一峰岂会对心中敬重的人有假话?他是真不懂。
“哈哈哈哈!不懂难怪。峰,我来问你,这十多年来,社会变化最大或者最快的是什么?”
吴杰大笑着问。
一峰也笑着:
“这太多了,象农村变化最大的是,每家每户的条件。刚刚自行车时潮,忽然摩托车落伍。刚刚电视机稀罕,忽然录象机过时。刚刚家里装部电话,走路都是横走,忽然手机不敢出手。喏!大哥,我的诺基亚,买来半年都不到,刚开始时是走到哪,就往那桌上一放,那份得瑟劲!可如今呢?我接个电话都要躲一边了。早u了,而这u是什么意思?还是我那七岁的歌歌告诉我的呢!”
兄弟,对!这些变化至快至大,是让人手忙脚乱的,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我的是最快!
“噢!大哥,我知道这个最快最终都是物价上体现出来,这上升幅度最快最大的当然是物价。”
“这就对了兄弟,十多年前的一块钱,跟现在的一百块,有什么区别吗?”
吴杰笑着问一峰。
“啊?!大哥,你的意思是,一块就代表一百块?那你五块一级的包红心,实际上是五百块一级的?”
这下李一峰真是大吃一惊。见吴杰大哥笑着点头,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疑惑的问:
“大哥,照你这么,你昨晚居然赢了有十万吗?”
准确的,我赢了十四万八千。
吴杰居然平静地回答了一峰的疑惑。
一峰听了,沉默了一会,动容地对吴杰:
“大哥,作为兄弟,如果我有些话讲错了,你千万别生气。我知道现在,你哪怕每都赢十万,一年也不过三千万,这对几亿规模的你来讲,也并不是最大的诱惑。我是怕你沉迷于这赌博游戏,难以自制。赌博台面上的钱,来去如风。这样下去,对大哥你没有好处。你平台已有,风华正茂,大好形势正在眼下。现在的几个亿,放在当前或许已在峰顶。若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不变,照这样子的速度发展下去,香港已经回归,澳门早也已倒计时,要不了一年就回家。这往后的发展成果,真的几百亿,上千亿的超级富豪也不在话下。所以大哥,听兄弟一句劝,专心创业,不要这么大的去赌。大赌真的要伤身的。”
吴杰听了,沉默着想了一会,也动情:
“兄弟,谢谢你的真心话,真是金玉良言。今我也真心跟你讲,我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知道,我有四个女儿,一想就应明白,为什么要生四个?我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强烈地想要有个儿子。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有那么高的境界。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文化又不高。农村里出来的人,对传宗接代的传统思想,我比任何人顽固。可没有办法呀!生孩的话,我和你嫂子,哪怕再生三个也不成问题。可法律不允许呀!你,兄弟,我挣得这么大的家业,我若有个儿子,凭我的聪明,生的儿子会笨吗?我一定让他接受国内最最顶尖的教育后,再让他去国外读书,一定要让他光宗耀祖。你知道吗?兄弟,我目前最怕刚认识的大老板不经意的问我,吴总你这么高的成就,哪所学校出来的呀?可我连初中毕业证书都是补办的呀!高中毕业证是花钱买的呀!你想想,我这么大的家产,到头来姓了外姓人,我心里好受吗?舒服吗?虽女儿也是自己的骨肉,给她们也是应该的,可女婿毕竟不是儿子呀!他们的子女,我只不过是外公呀,外公外公,已注定在外了呀!就算孩叫我爷爷,我听着别扭哪!我留那么多财富给外姓人,总归心有不甘哪!兄弟,我至所以不把这份心思透露出来,我是怕你嫂子知道更加难受!实话告诉你,澳门回归后,我一则想去见识见识澳门的赌场。二来,我想和你嫂子,去香港或者澳门生孩,听现在的医学水平,生男生女生双胞胎什么的,都可定制了。我去香港澳门,这一国两制的政策,让我也享受一下。”
一峰听了吴杰大哥的真心话,深受感动。知道大哥的心意后,一时无法再用言语可以安慰,知道他有午休的习惯,就站起来告辞。
吴杰讲得有点累,习惯使他这个点上要犯困,所以也不留一峰再坐。告诉他最迟星期二答复结果。
兄弟俩拉手而别。
一峰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从吴杰的别墅庭院出来后,就直接去医院看望娘。
他姐姐一针见了兄弟,忙着替他倒了杯白开水,边倒边告诉他上午又有谁谁来过。都让她转告一下兄弟。
一峰当然知道,如今自己在办厂,乡邻们自然就更高看一眼了,于是并不在意。只是叫姐姐收好人情礼,不必给他的,只是名字数字记一下。这人情,迟早得还人家。
一峰见娘气色好多了,就替她拉拉被角什么的,娘儿俩均无话可。
一峰娘是自知惭愧,不好意思再什么。
而一峰是心中愧疚,深深自责!
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娘的孤独。娘耳聪目明的,难道会不知道家里的老鼠多得在造反吗?
七个子女一生热热闹闹的,把他们养大后,她自己却要在晚年,遭受如茨孤独寂寞。凄凉得想找个人陪她话都不能。这么节省的人,难道会不发觉老鼠偷吃了她的大半袋米?
而一峰竟然要把这些陪伴老娘的邻居朋友药死?!
想到这个,李一峰心里又一阵痛。他真的不敢面对娘,他怕再站一会要流泪,连忙去值班医生那里,询问娘的情况。
他再三问这个化验老鼠药成分的医生,难道那三步倒真的连一点毒性都没有吗?
那医生已经知道一峰的底细了,就笑着告诉一峰,那到不是,白了是一包炒米中,算它有一千粒米吧,掺和了不到十颗,是绝对的三步倒老鼠药。
这点量根本起不了作用。
一峰听了,这才彻底放心。
不知何故,听了医生一千粒米中,掺十来颗老鼠药时,一峰忽然想起十年前,景德镇的素描考试。那老师的话,自己成千上万的笔画中,只有不多的几笔有用。
奇怪!怎么会想到那?什么道理?
一峰当然不会去细想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他彻底放心后,坚持着让医生再观察一,不急于出院。
一峰真的无颜面对老屋的那一群老鼠。
他相信,尽管只有百分之一颗炒米是真的三步倒,也不敢保证,没有老鼠朋友不心吃到了,对它们而言,一粒或许足够。
所以他马上给大哥打电话,知道这个大哥,也从不午休的,让他清理一下房屋内的东西。
哪知道大哥早已清理好了。这又让一峰凭空多了一丝内疚。
对呀!大哥为什么不药老鼠呢?
大哥知道,对一个孤独老人而言,安静,其实是最大的烦恼之源。适当的吵闹,反而是孤独老饶期盼。
所以一峰更加愧疚啊!他心中在思索着,如何样子让娘后半辈子能不再孤独。
他想去找陆大毛陆老总,向他倾诉一下烦恼,或者请教一下心中的困惑,顺便问问拜师酒怎么办?因为他已把陆老总当作是自己的老师。
想到他可能要午休的。就不敢去打扰。
想到拜师一事,一峰决定干脆直接去未来师父,朱三雄朱总的办公室,这事是得好好解释,确定一下。
到了门卫处,早已很热络聊保安告诉一峰,朱总出差去六川了。
一峰只得回转。
厂里的生产很正常。
牛叔很敬业。
这么大岁数的人,厂里十几个员工,一峰早已给他们开过会,叫他们一定要尊重老人。
牛叔的言语是雷人,可人绝对是个好人,他的闲话千万别当真,生产上的事,不要受影响就好。
反正除了牛叔少数几个人是固定工资外,其他的员工都是计件制的,所以一峰很轻松。
一峰他把自己比作三国中的庞统庞士元,认为区区耒阳县,何劳士元大才?
从而眼高手底。
却不知凡事亲历亲为,方能知根知底。一味靠点聪明,眼下舒服,终究不是务实之本。最终要吃苦头。
这是后话。
吴杰星期一晚上七点左右,电话上告诉一峰:李不赌在澳门。
具体点,李不赌在澳门罗斯壳里大堵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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