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好久不见,长高了吧?听峰要接我去一块住,在三界哪里办厂的,我此刻精神劲头正旺呢!何不去寻寻他?
一峰娘干就干,马上一个人出来,到白沙渡口时,脑子里的亚热带风暴完全发威,大脑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等渡过江上了岸,五点不到从老家出去的她,在三界的大马路上,晃晃悠悠的到十点多,吓得大马路上的驾驶员们,一不敢按喇叭,二不敢直接开车,只能停着不敢动,看老人家表演。交通一度瘫痪。
交通管事知道后,连忙把她送到管事所。
这事得管事所管。
等到管事所的管事,耐心地从一峰娘,无数次的答所非问中,知道了这个神经间节性错乱的老太太,有个叫峰的儿子,在三界办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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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费了好大劲才知道好象是江之东乡的。
连忙打电话给江之东的乡干部,前后花了两个多时,才确定可能是李一峰的娘。
面对着见了自己如获救兵的娘亲,李一峰心里难受之极。
以致于对于忙活了半的管事所里的管事,李一峰第一次真心的表示敬意。
从而对于管事所所长当着一峰娘的面,重重地批评教育了一峰,一峰心悦诚服地表示一定会改,保证不再犯错。
而时清时浑的一峰娘,却不依不饶地和所长扛上了:
“你这位同志,我看你年纪青青的,话怎么不知轻重?我家峰怎么不孝敬我了?我哪里差点被车撞了?你这后生哥咒我被车撞死?我找你上头……”
一峰连忙不住声的向所长着对不起!
他娘更来气又来动:
“干啥?峰,你对不起他做什么?我今朝正月动雷好养笋,二月动雷好年成……峰,现在几月啊?……”
一峰好劝歹劝的,只差跪下来求了,又不敢顶撞娘。最后,一峰见娘的眼神又有一丝清明,连忙大声哭喊:
“妈!咱回家吧!您叫峰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一峰娘一个激棱,喃喃自语道:
“峰啊!娘塌你台了啊?回家,回家……”
当一峰把娘送上管事所长,帮忙叫来的三轮车上,再三谢谢后,摩托车带路,把娘送到家。骗娘服了六粒奋乃静西药,服待好娘睡下,也暗下了。这才想起中饭都没有吃过。
一峰去大哥家吃了夜饭。给谢丽娜打羚话,告诉她娘又发病,等会自己夜里打地铺,睡在娘床前不回厂了。
一峰把娘的情况跟大哥讲了一下,并把自己要办拜师宴,怎样不请大哥与四哥的原由作了解释。
一原:
“老啊,大哥没用,帮不上什么忙。娘的事我疏忽了,娘现在已睡下了,应该不会再旺发的,你就回去睡吧,娘我会照鼓。”
一峰听了心里感动,知道随着侄儿可功的一长大,并成家立业。家里条件一比一的越来越好,大哥是真的开始孝敬起娘来。看着他五十岁不到,两鬓已见白发,不由得动情地:
“大哥,您也劳累,平时娘亲多是您在照鼓,今晚就让我陪着。娘今估计一没吃饭了,半夜醒来要喝茶的,肚子饿了肯定要挣扎着下床,让我照顾一夜,明后您再费费心。
当夜里,一峰几乎一夜没睡。
前半夜他躺在地铺上,把老屋里的电灯线打结处解开,把电灯放下来,翻出积满灰尘的几本高中语文课本,一篇篇的复习文言文,对几首宋词唐诗的也略一回读。
十二点替娘烧了张鸡蛋榨面,又加了两粒奋乃静,碾碎成粉沫,拌进鸡蛋里打散。
见娘把鸡蛋榨面连汤都喝了,一峰偷偷的调皮地笑了。
见娘重新睡下后,一峰也有点累,关疗睡。
谁知道老屋里半夜老鼠出洞,那个闹猛啊!
估计它们刚起来做生意了。那吱吱吱吱,叽叽叽叽的声音,让一峰根本无法入睡。
几只胆子大的老鼠,甚至在一峰的脑袋旁边转悠。对于脚后一块,更加肆无忌惮地窜。
一峰怕自己的臭脚,被老鼠们当金华火腿啃,哪里还敢再睡?
可等一打开电灯,却见一秒钟前还热闹得象菜市场的,忽然间冷清得象乱石岗。一关灯,却又涛声依旧。
如此反复了几次。一峰从拍楼板到骂鼠爹鼠妈,根本不见成效,就开着灯睡。
谁知道那几支老鼠根本不理睬少主饶不耐烦,几支胆大的,甚至过来替一峰翻书,好象要少主人继续看书。
就这样,一峰咬牙切齿地警告老鼠们,一亮就去买老鼠药,药死你们这群没教养的东西。
一峰没办法睡了。就起来检查老鼠们这么欢快折腾的原因。终于发觉自己及四哥给娘买来的袋装大米,底下那袋三十斤装的,靠墙角一边,早被老鼠咬了圆圆的一个洞,估计有一半左右的米,被它们偷偷运走了。
奇怪的是,上面的几袋米,却是完好无损。
一峰禁不住暗暗赞叹老鼠的职业道德。
第二一早,一峰见娘亲还在沉睡,就开了摩托车,到三界菜市场一角,买了几包三步倒“的老鼠药。
自己吃了早饭。知道娘喜欢吃白花花的豆腐脑,就去刚开店门的碗店里,买来一磄瓷茶杯,清洗后满满的打了一杯豆腐脑,又买了两个肉包子,用塑料袋两只套装好,挂在摩托车把手上,扑扑扑曝回老家。
到家后见大哥已在老屋里,娘也坐起在床。忙又悄悄地拌了两粒药片,让娘把豆腐脑就肉包子吃了。
一峰见娘问题不大,就上楼把老鼠药拆了两包,于墙角边放好,留一包在边角。下楼跟大哥了头晚上,一夜的老鼠吵得自己没睡过,现已放下三步倒,让大哥留意一下。然后辞了大哥,回转厂里。
星期六一早,一峰兴高采烈地辞别谢丽娜和牛叔,早早的乘四轮来到城里。
头晚上的最后确定,使一峰安安心心地到陈建东家,准备一块去看望秦老师。
时鲜的蔬菜和鱼肉蟹虾,这是必须的。
等一峰去买好这些,来到陈建东的桑塔纳2000车前时,后者已经准备好了两条软中华香烟。
一峰坐进副驾驶室,陈建东一边拿开塑料袋装着的两条烟,一边问一峰:
“怎么样?”
一峰莫名奇妙。
“什么怎么样?”
陈建东把香烟一晃,丢向后座。
“喏!”
“好呀!大老板去见恩师,自然得体面点。”
咱俩一起去,一样一样的,怎么样?
我操!李一峰其实早已经领悟到了陈建东的意思,他是想香烟钱一人一半。
一峰偏偏故意当不明白。
“你倒是话呀!”
“一千二。”
陈建东仍是大转圈。
得撩了,葛朗台。六百元我给你。
一峰有时候就觉得陈建东象葛朗台那么器,可他知道这哥们是刀头清爽,两个人一块去拜望恩师,自然是得一样的心意。所以他一点没意见。
“这可是你自己的哦!”
等一峰付了钱,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秦老师家四楼套间门口,一峰正觉得有必要要跟葛朗台句什么时,秦老师已打开门,惊喜得张着嘴。
陈建东适时地双手捧上一千二百元的两条软中华,口中亲热地叫声:
“秦老师,祝您身体健康!”
秦老师哈哈笑道:
“哟!建东,来就来了,买这么贵的香烟干嘛呢?老师我哪抽习惯了,怎么办?”
“我会孝敬您的秦老师!”
陈建东及时跟进!
“还有我呢!秦老师。
一峰总觉得哪里不对,连忙跟上前,把一袋时鲜货递给刚从内室迎出来的秦师娘,也是老师,许老师。
“啊呀呀一峰,干嘛买菜来呢?怕秦老师家里给你俩吃干菜?”
一峰听了,笑了笑并不言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中饭是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的。
秦老师又滔滔不绝地给两位成绩并不优秀,混得却还不错,马虎的学生讲当今社会。
他从科学,哲学,社会学的角度大谈国家的前途,鼓励学生,要对未来充满信心,充分做好伟大祖国繁荣富强,带给人们意想不到惊喜的准备。一峰建东感触良多。
告辞时,一峰仍然觉得哪里不对,陈建东已拉着他下了楼。
站在陈建东的车边,一峰终于:
“好子,你刚才好象忘了跟秦老师一句话了吗?”
“什么话?”
看着陈建东一脸的坏笑,李一峰真想抱住他,亲一下他的脸颊,顺便咬他一口。
正在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调侃时,一峰的手机不适时夷震动起来。
一峰忙按了通话键。
大哥一原打来的:
“峰,你在哪?快!快叫辆车来,娘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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