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峰榨面过酒,酒喝了,面吃过,姊妹一线也刚吃好。
一峰从自己的包中,整理出一套洗换衣,放进巧巧给的挎包里拿出自己的三百元的钞票,给妹妹留下并把八月半的礼品交给妹妹;又飞快地给谢丽娜写了封信,叫妹妹亮到村里店代收寄信点寄出。
一切安排妥当,就嘱咐妹妹,一定要耐心地,好生照顾好娘亲。
看看时间,快后半夜两点,就辞别妹妹,挎起挎包,开出后门,踏着清凉的月光,往村外走去。
一峰走在村口大道上,农历八月十三四的月亮,皎白得似乎透明,一直跟在一峰脑后。
大地上,好像到处有叽叽喳喳的,不知名的虫在鸣叫,而走到近前,却又没有了声响;一两下凄厉的猫头鹰叫声,让中秋前的明月夜,更是不出的寂静!
远处的车骑山,在月光下,显得朦朦胧胧。一阵风吹过,凉爽中有些寒意。
一峰兴冲冲地走着。
他知道,最近的钓鱼潭渡口,和稍远的白沙渡口,那摆渡的船老大,此刻肯定睡在船上。
白沙的船老大不熟,钓鱼潭的船老大认识。
于是,就决定从钓鱼潭过渡。
反正时间有的是,无论从哪里过,到三界也不会超过四点,与其到那里等,还不如慢慢腾腾,比如散步。怕就怕,渡船碰巧在对岸,这样的话,半夜三更喊起来,倒是汗毛凛凛的。
等一峰慢悠悠的来到钓鱼潭渡口,正是不巧,被一峰担心到了,渡船正在对岸。
这下一峰泄了气。借着月光一看手表,只有两点十多分,一峰心想:
如果不破开喉咙喊船老大,就意味着要坐在这岸边等,等到那对岸正好有人要夜渡,否则,两条路,一,坐等亮二,去白沙渡口。
但既便去白沙渡口,万一渡船也在三界老街那边呢?
这么一想,一峰只好沮丧地,来来回回地,在钓鱼潭岸边徘徊。
心里十分纠结,到底要不要破开喉咙叫?还是耐心等?或是绕道白沙?
正当一峰茫然不知所措时,忽然,岸边上面,马路边的村里,传来狂乱的狗叫声。
一刹那,马路边上不大的村子里,估计有十多只狗,此起彼伏地狂叫着,似乎在追逐什么人?
让一峰凛凛然,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正在一峰提神抬头,往马路上张望之际,突见马路上一个黑影,飞速地往渡口,一峰这边扑来。
一峰大吃一惊,心想,这半夜三更的,什么人?难道是飞贼?或是采花大盗?
还未等一峰想明白,那黑影已“嗖!”,又掠近十几米,动作之快,令一峰咋舌!
谁!?什么人?!
一峰怕这黑影速度太快,冲撞到自己,连忙叉开马步,远远地对着他,大喝一声。
喊声刚落,那黑影就已到眼前,突地止步,竟是毫不气喘,更无惊慌神色。
只见他在一峰跟前立定,背着月光,一峰看到一双眼睛,就算在朦胧的月光下,仍是炯炯有神体态有如拜兄不赌,却比不赌更显精神抖擞,英武逼人。
只见他也背着一挎包,年纪轻轻,相貌堂堂,真的身手不凡,威武无比。
一峰见了,十分震惊,心里想:这江之东面,难道还有这么年轻,比我嘟哥还要英勇神武的人物?我怎会毫无听?
正当一峰还在惊异不定时,这英俊的青年,盯视着一峰,语气短促,连珠似的地问:
你是李一峰,李峰吗?渡船怎么这么不巧?竟会在对岸?你叫了吗?
也不等一峰回答,即双手合拢,就着嘴巴,大声疾呼:
船老大!快渡船!我有急事
声音中气十足,远远地传了出去,估计三四里外都能听见。
还未等对岸回音,一峰也还来不及回答,只听见刚才那群狗,又在乱叫起来,而且也是往这个方向而来。
很显然,这个青年,后面有人追来,而且不至三五人。
果然,还未等一峰问话,这青年急促地:
峰,来不及解释了,后面有十几个仇家追来,正好,你也有一挎包,快!拿着,把你包给我,快!等会,你在对岸牛头山下,岸边的那水泥大坝上等我!
一峰惊诧这青年,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而不知为什么,一峰听他这么,却好像是早已熟悉的老朋友,竟毫无顾忌地,想都不想,把自己的挎包,与这个青年的包对换。只觉挎包稍有点份量,估摸着也就五六斤的样子。
与此同时,马路边上,十几条黑影,吵闹着飞扑下来。同时有人大声叫道
臭子,看你往哪里逃?还不乖乖地站住,大爷们饶你一条腿不断!
来的,不仅人多,而且还夹带着家伙。
一峰正不知咋办,忽听这青年一声轻吼:记住,对面大坝见
又听一声轻言:得罪!
未等一峰反应过来,突听一声大吼:
好子,原来你们是一个村的,哼哼,想拦我下来哈哈!没这么容易!
完,作势一个虎扑,往一峰面前一晃,脚下一勾一扫,一个扫趟腿,把一峰仰扫倒。
然后,哈哈大笑,在十几条大汉近前的一刹那,几个跳跃,纵身一跃,扑通,跳进曹娥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不知怎么回事?
等追来几个,围上来一看,大都认识,都是一峰老家,那谢家的自然村旁边和附近山村里的,几个出名的赌棍。内中居然还有不抢老二和不赌老三。
不赌兄弟俩见到一峰,不由得大奇,不赌问: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峰早已站起身,掸璃屁股,重新背好挎包。把自己没处睡,干脆半夜出发的事,简单地跟不赌俩解释了一下。
完急忙来到江边,见黑茫茫的江面上,水气腾腾,烟雾缭绕,却哪里还有那青年的踪影?
一峰回过头问老二:二哥,怎么回事?老二也不上来。
旁边这些大汉,七嘴八舌地了一大堆,一峰总算听出大慨。
知道那青年,今晚只身前去李家岙村上面的,谢家赌窝,一峰的堂叔,布龙家推牌九。结果被他出老千,赢了两万多钞票去。
等大伙察觉后,要他把赢得的钱还出来。谁知道这青年,有武艺,被他打倒了五六个人后,拿了钱逃出。大家十几个人,沿着他逃的路线,依王路追到李家岙,又一路追到钓鱼潭。
追至李家岙时,。见到老书记布法家灯光还亮着,正巧老二还没睡,就承他热心,一块追来。
知道老二兄弟不赌老三有武艺,就来请求老三助阵,结果老三因为在造屋,太劳累,已经睡下了,被老二仗义,叫起就来。
一峰听了,将信将疑。心想:这青年,若是单凭身手,与嘟哥比,嘟哥可能要胜一筹,但若论机智,沉稳,处事狠,准,行动果断等,却恐远胜嘟哥。他俩若是单打独斗,开始嘟哥或占上风,时间一长,必不是他对手。想不到我们三界这边,竟然有这般英雄人物?单凭这大胆换包的气度,纵身跳江的果敢,换作我峰,也是不及万一。今晚我竟能遇到这般英雄人物,真的让人激动!接着想:这青年,与我约定大坝上见,初次见面,即如此信任我,这等胸襟,自值得我李一峰倾心一交。
想到这里,不由得神情激动。
这时,对岸的船老大,听到这边,有那么多人,这么吵闹,以为来了大生意,早已把船撑拢来。
后见只有一峰一个人要摆渡过去,心里就十分不愿。就把船停在岸边,自己上岸,饶有兴致地听着这群人,讲刚才的事。
议论着这跳下江去的人,到底会是哪里人?会不会淹死?听口音和对地理环境的熟悉,大家都认定,这人定是住江对面一带的,至于跳江会不会有事?大伙都知道,那是忋人忧。
船老大与一峰认熟悉,一峰要摆渡过去,一旁的不赌先给了船钿,而且一出手,就给了10元。一峰与不赌相拥一抱,跳上船头,对老二招招手,让他兄弟俩早点回去。
船老大见一峰的朋友这么大方,倒不好意思起来,于是高胸,卖力地,把一峰往对岸送去。
这边追来的十几条大汉,心有不甘地沿着江边,往下游走了一段路,又派出两个人,沿江下去查。那两人,走了没多远,生怕那青年突然窜出水面,他有武艺的,自己这边,又防不胜防,不敢再下去,就跑回。
大伙见那人,在这秋凉时分,半夜三更的,竟敢和身背着包往江里跳,单凭这一勇气,已令权寒。所以大伙围在一起,恨恨不平,却也没有办法。
有几个实在气不过,捡起石块,胡乱地往江心乱掷,解解恨气。最终,只有无奈地离去。
一峰站在船头,远远看着这群人影,心里暗暗发笑,不由得十分兴奋。回想起刚才一幕,真的又是惊奇,又是紧张,又是刺激。他想到自已与他并不相识,就已如此肝胆相照,意气相投!突觉全身热血沸腾,真想立马就赶到那大坝上。所以不等船靠岸,早把挎包往背上紧了紧,纵身跃上岸。
上得岸边堤坝,大步流星地往大坝方向赶去。
此时,一峰见月已西沉,空竟灰蒙蒙起来,似乎就要亮开。让一峰不觉联想起“斜月沉沉藏海雾”的诗句来。脚下不停,一直沿着岸边堤坝,朝着北面不远处的牛头山,大步而校
很快,绕过江边山脚,那临江凸出的大坝,已隐隐约约可见。快走几步,果见有一点黑影,正在一览无遗的大坝上方。
一峰见了,莫名地一阵激动,精神为之一振,快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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