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蔓看到这‘幽兰盆盂’愣住了：桌上放着加长的案板，案板上竟是一个裸露肌肤的少女。

少女上身只着若隐若现的轻纱抹胸，下身着一条到大腿根部的丝质亵裤，口中含着一只兰花，肌肤裸露处放着一份份精致的糕点食材，都以梅兰竹菊的枝叶或花瓣作为点缀。

“这是啥呀？”张壮壮的脸腾的红了，转过了身去不敢再看。

“女体宴？”萧蔓一脸惊异。

“嗯，可以这么说，这就是我们这儿的招牌菜，幽兰盆盂。”王衮接着解释道：“之所以这道菜价值十金，是因为食器为处子，一般都是被家人牵连而发配的官家小姐被我们重金购得，所以个个肌肤白皙细嫩。在上菜之前，至少每人都经过数月的教习，裸身上六点处各放置一枚鸡蛋，须得静躺四个时辰鸡蛋仍在原位不动。在静躺之时，仆役会不时地往其身上洒上凉水。其间如若有一枚鸡蛋从身上滑落，那么还需重新开始。”

“真是肮脏！”听着王衮的解释，萧蔓竟气得有些微微发抖。即便作为过得比较悲惨的公主，她对这男权时代女性地位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刻。女子竟可以被随意当做食器来调教侮辱，以此来满足富有男人的畸形贪欲，真是将古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公子大可不必担心这食器是否洁净，我们每次上菜之前要将她进行三个时辰极为细致的净身，先将其腿部、腋下的体毛除净，再用温水淋遍其全身，将无味的皂荚擦在一块手绢上，再用这块手绢遍擦身体，使全身满附皂荚泡沫。之后，用一个装满麦麸的小麻袋揉搓她的每寸皮肤，以彻底去除杂质和污垢，然后用热水冲泡，再用丝瓜筋揉一遍。最后用冰水淋浴，以免上菜时身体出汗。”王衮只以为她是有洁癖，继续细致的解释道。

“如果说食毕我看上她了，要带她走，怎么办？”萧蔓强忍着愤怒，咬着牙问道。

“您付了这钱，她就是您的了，食毕带走或是留下公子您说了算。”

“好，把食物打包，给她换件衣裳，我要带她走。”萧蔓看着少女的眼睛全程都凝视着屋顶，像枯木一般，哪怕在听到别人决定自己命运时也没有任何表情，不由得心痛万分。

“我们内室也是有床榻的，红袖添香也是美事一桩，公子想要留宿也可。”王衮只以为萧蔓是看到少女的躯体情难自持，妥帖的提醒道。

“不必！”

三人带着少女离开了竹林轩。

“真是个下作的地方。”萧蔓恨恨道：“以风雅之名行苟且之事，竟将女子当做玩物器皿，总有一天我要一把火烧了这腌臜的的地方。”

“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两大名门望族是北周财政的根基。”吴朗摇了摇头：“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您真是为了一时之气而得罪了王氏家族，恐怕不日北周大军就会压至西梁边境。”

萧蔓的眼圈红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被时代压迫的无力感，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对方才那少女道：“你走吧。”

哪知那少女忽然跪了下来：“公子您别赶奴家走，奴家伺候不好，您要打要骂都成，只求您千万别赶奴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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