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也闻言心下一惊,但她知道经遇此事,开崇帝定会着人清理温泉,而那两个办事回来的宫女也会丧命于暗卫之手,故笑道:“张太医或有不知,惠娘娘今日是安排着温泉的行程,只是少翊今日身体不适,故只是在亭中等待,没幸拥有下水享受的机会。”
开崇帝并未疑它,他向来对自己的暗卫拥有十足的信心。
一旁立在惠娘娘身后的小宫女颤抖着身子,上前道:“回陛下,是奴婢......奴婢将桃仁儿记成了桃杏,放到了殿下的茶饮中,惹起了殿下的过敏。”她将头埋的很低,声音也随着言辞的增加越来越低,直至最终已难为人闻。
开崇帝显然对此并没有太大的耐心,指着跪在地上的康易对惠娘娘道:“这孩子顽劣,带回去让你兄长好生管教。”他转脸看了看半围着的屏风:“少翊这几日,好好养养,晨请午安一并都免了吧。”
牧也淡淡地应下了,一番对她关怀的举动里。一双疏离淡漠的眸子已看到了那中蕴藏着的来自高位者的告诫。
自和则奉旨至江东查处庆国公一事,也过得有两三日了。这几日里,从江东递来的折子除报告此案的进程外,又向皇帝言明庆国公又侵地的嫌疑,来带着证据,请求皇帝下旨查处此事,开崇帝确下了旨意,但同时令牧也赴江东协同办案。
本是两日的行程只是让牧也这一路走走停停,遇到好吃的要去尝尝,遇上阴天下雨就躲到客栈中直至天晴,好不容易到了江东,她竟也不急着去官府,仍是带着桃笙,到城东去逛庙会。
这时,一月里刚过,江东地势温暖,久积的霜雪已有了微融的趋势,城里的商家早是错三落五的搭起席棚,围着地庙做起生意来。
桃笙紧跟着牧也挤在人海之中想压低声音又怕自己的声音埋没在各种叫卖声之中。只得极力的凑近牧也道:“小姐,咱们这样溜达真的好吗?那个......和公子,不是还等着咱们的东西呢吗?”
牧也看了看她着实纠结的小脸,一笑道:“你以为他真的会等旨再办?从江东向京城请旨,再到旨令的下达,即便是没有下属执行官的阻扰,最快也要两天,等过了这两天太子的人早就把庆国公的罪行抹去了,还用他来查什么。所以咱们就安心的玩吧,等他想要遵旨回京了,自会来联系咱们......唉,还是江东的地方养人啊。”
不知不觉间已是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霁桥边,霁桥西接春柳,东迎蒲荷,霁云馆,三楚楼,可湖堂等众多名流汇聚之地自是横亘其间。只需架得小船,便可览尽湖侧的粉墙绿瓦,山色湖光。因着这天生的美,引得无数文人骚客汇聚于此。咏桥忆古流连忘返久久而之,竟成了与京城十三桥并称的名桥,只是两者一是因政治,一是因风情。
牧也缓步上桥,静立桥头,悠然远望,目光所及仍覆于白雪之中,只是这里的风不似京都,吹得令人生寒。
一时间竟有些沉浸,恍惚间似觉那杨柳树下,正有人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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