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安业听此越加发狂,他紧紧握住牢笼的栅栏吼道:“长孙观音婢,你给我回来。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三哥,是你同胞的三哥。”
我头也不回的出了天牢,看着漫天飞扬的雪花,突然忆起长孙晟来,他是给了我父爱的男人,是我在长孙府的一年里少有的温暖。
只是杨广已死,长孙安业又是他的子孙,我竟无法替他报仇,只能放了长孙安业一命。
我裹紧了身上裹着的白狐反绉的红羽斗篷,为着刺激长孙安业,我还特意带了同款的白狐百宝昭君套,拿了白狐手套。浓妆艳抹仿佛不似来送行,更像是来参加宴会。
绿绮替我打了伞遮住漫天的雪花,不至于让我湿了衣衫,她带着几分谨慎问我:“绿绮方才听见长孙安业的怒吼,可是娘子说了什么?长孙安业会不会自尽于此?”
我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雪花,手套在白狐手套里,捂着平金手炉,早已没了那日跪在雪地的寒冷。
我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似是在睥睨长孙安业的胆量:“所谓杀人诛心,我故意拿言语刺激长孙安业,便是盼望着他在天牢自尽。如今看来,他是沿街乞讨都会苟活之人。”
长孙氏满门忠贞,世代簪缨的世家。子女更是将门之后,自小知晓礼仪,饱读诗书,为何,会有长孙安业这般,厚颜无耻,谋杀父亲,与嫂嫂乱伦之人。
想到此,我再也忍不住恶心,低头吐出今日所食之物,恨不得将肠胃都吐出来。
第二日,长孙安业流放之时,押解他的差役发现他已经疯魔,心智宛若幼童,只是手里一直紧紧拽着我丢弃的那方衣角。
我边听绿绮讲述此事,边将手中的陈情书交给翎羽,让她送到宣政殿。我自请禁足半月替长孙安业赎罪,并将后宫事宜交给韦珪和杨吉儿打理。
绿绮不解问我为何如此,我笑道:“长孙安业是我兄长,我又为了救他性命忤逆圣人。若是不受些责罚,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若是来日有人那次做文章,我该如何应对。”
我望着自己指甲上涂着的赤色蔻丹,冷冷说道:“我让你请嘉懿进宫,此时她在何处?”
绿绮说道:“此刻正在殿外候着,今日长孙安业流放,唯独她没有相送。”
我扶了扶鬓边的碧玉发簪,嘴角咧开一道弧度:“那还不快请我们那位能干的大嫂进来。”
嘉懿方一进来,瞧着我,便抹着泪水紧紧握住我的手:“好妹妹,一别多年,嫂子始终挂记着你,如今终于是看见你了,可想死嫂嫂了。”
红宇烦躁一手拉开嘉懿,无视嘉懿不解和恐慌的眼神,正色道:“娘子,按照规矩,您虽是皇后的嫂子,但终究是臣妇,理应向皇后行跪拜之礼。”
嘉懿听红宇这样说,忙擦拭眼泪,跪下行礼。我虽口中说着不用,但终究受了她一礼。
我见此忙呵斥红宇,着她出去准备茶水来给嘉懿。红宇知趣带了满屋的婢女出门,只留下绿绮在旁伺候。
我瞧着淡妆素裹的嘉懿,想起她旧年白日是守节的妇人,夜间是与叔叔乱伦的**,心里忍不住恶心,忙吃了颗脆梅压抑住自己的恶心。
嘉懿紧紧挨着我坐下,握住我的手说道:“今日进宫的路上,我还在想已是许久未见小妹,不知小妹长成什么样子,是否胖了少许。你自小孱弱,我一直担心你的身体。”
我抽回她握住我的手,冷笑着替她扶正鬓边的素银发簪,涂了红色蔻丹的手滑过她的面颊,她老了些许,脂粉遮盖不住她的皱纹,鬓边也有了些许白发。
不知为何,我记忆中总是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在一群遍体绫罗的人群中,素衣荆钗的嘉懿却是神采飞扬,熠熠发光。
我的手停留在她的下巴处,我忽然问她:“你今日可曾去送过三哥?”
嘉懿的面容有些许改变,眉角眼梢带着些许诧异和惊愕,但很快又堆起笑容:“三郎犯得是谋逆之罪,幸得小妹求情才可免除死罪。我素来闭门简居,便没有去送他,只在佛前奉了香火,望他身体康健。”
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凝结着一丝冷笑:“大嫂和三哥在花丛中偷情乱伦的时候,可不是如此。合谋赶我和母亲、四哥出门的时候也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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