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莫上前带着些担忧的询问，不过话全都被他一个动作止住在口中。林匪伸手制止莫询问的同时望向了窗外，明媚的阳光就这样直直照射进来，再也寻不到一点那恐惧的阴霾。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看着他就这样离开，秦鹿鸣望着林匪消失的窗外问道：“他还是林匪哥吗？”

他还是林匪吗？

他是林匪，这是她曾一遍又一遍宣之于口的，是他在成为无情无欲的冥主之前他所拥有的名字。

他也是冥主，是手握着众生死与生的、拥有天生神格的冥界之主。

所以他是林匪，只是已经不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个林匪。

那个平城大学最年轻最严厉的教授林匪；那个比常人忍受更多苦痛却又天赋异禀的天师林匪；那个在他面前也会流露出软弱、痛苦、喜悦、怨憎的林匪，都已经随着这一切而远去。

陈书阳走到几人的身旁，说道：“他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

因为他虽然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知的林匪，却又是变回了那个他们所熟知的冥主大人。

“陈书阳，”莫的声音传来，“作为冥府鬼差，你罔顾自己的职责游荡于人世，还不速速回冥府受罚。”

“什么！”

陈书阳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份伤感的情绪之中，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玄离上前直接扯着他的衣服，催促道：“这是让能够你回去，你还愣着做什么！”

被他这样一提醒，陈书阳这才反应过来，不过瞬间又被这惊喜给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只是还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是！”

莫带着几人向秦渊以及燕羽几人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向冥界而去。

走了这许多的人，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他们，可就算是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我们……”

吕清乐看着几人，说出的话只有两个字，不知该怎样说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去吧。”

燕羽说完这三个字便转身出了这屋子。

“秦渊。”

秦鹿鸣有些失落，秦渊拍拍他的肩，连同着吕长歌、吕清乐一起离开了。

整个城市都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恢复成往日的模样，而这城市之中的人也都一个接一个回来。

不过一个晚上的速度，整座城市都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丝毫不见之前的疮痍破败的景象。而他们似乎也已经都忘记了就在不久前自己还在经历死亡和绝望。

他们也的确都忘记了。

林匪站在这高楼之上望着下面，鸣笛声、喧闹声，一如从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他们不会知道他们其实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然后又被她给复活了，就像梦。

对，只是梦，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也只有他会记得。

甚至是在不久之后，连他都不会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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